吃了点东西,毕春柳也出了门。锁门的时候听到斜对过侯家的门咔嚓一声响,毕春柳扭头看过去,没有见到人,只有他们家门上挂的布帘微微晃动。
嗯?
她忽然想起来,侯家的吴三妹应该就是上辈子经常提到的极度社恐了。她还记得以前经常有人说吴三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天天躲屋里不出来,就算是出了门也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从夹道走出来,毕春柳看到了一院儿的刘大妈正在水池洗碗,她看见毕春柳就和她打招呼:“春柳丫头上班去啊?”
毕春柳:“是啊,刘大妈。”她忽然想起来刘大妈家里好像是有挂钟,可以看一下时间,开口道:“刘大妈,我能去看一下现在是几点了吗?”
刘大妈甩甩手上的水,端起摞好的碗,“你怕晚了啊?现在肯定是没事,看去吧丫头,正好你还能给大妈开一下门,要不我还得后退着才能把门开开哈哈哈……”
毕春柳笑着推开刘家的屋门。刘大妈进屋,毕春柳看向对着门的柜子,柜子上方就有一个挂钟,显示是七点四十,毕春柳放心了,她走到厂里也就需要不到十分钟的样子,完全来得及。
刘大妈把碗放好,扭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把红枣递给了毕春柳:“你看,没有晚吧?你小月姐也刚走,她们两口子离得比你还远呢。你以前也是,要是怕晚了就来我家看看几点不就完了,每次去那么早干啥?早去了又不多发钱!”见毕春柳推辞,扯过毕春柳,给她塞到了兜里,然后低声说道:“没有多少,大妈也没有给其他人,你看看你,脸都白成啥样了?红枣补血,咱女人家的就得多吃点儿对自己好的。”
毕春柳也没再客气,“谢谢刘大妈,改天我买了好吃的也给你送来!”
“行了,赶快去上班吧。”刘大妈拍拍毕春柳的背说道。
“好,刘大妈回见!”毕春柳笑着出了刘家的门。走在路上,叹口气,家里没有个表真的是太不方便了,等下午回了家找找家里的钱和票子,就算是不买手表,也买一个刘大妈家里那样的表吧,就是不知道得多少钱。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靠看日头来估摸时间她可不太行了。
毕春柳脚步匆匆地走着,还遇到了两个骑自行车上班的人,冲着她喊了一句毕干事去上班啊。都是一个厂里的,毕春柳也回应了两句。
纺织厂离大院儿很近,附近的大院基本上一半的人都是在纺织厂上班或者曾经在纺织厂上过班。
就拿毕春柳她们大院儿来说,前后一共是三进院,住了十五户人,多数都在纺织厂上班。
一院儿一共有七户人家。
齐家的齐大爷住在进门左边的那一间,他原来是纺织厂搬货的,现在在厂里看大门,齐大爷的儿子齐超两口子也住在一院儿,一家三口住在一院儿靠西的一间房。齐超在暖瓶厂上班,他媳妇邓红是个小学老师,两口子只有一个女儿,叫齐雅兰,正在上二年级。
和齐大爷的房间并排的两间屋就是刘家。两间屋住了刘大妈和女儿刘小月,女婿安庆,再加上两个已经上初中的孙子刘江、刘河。安庆是刘小月的爸爸出差的时候捡来的,后来和刘小月有了感情,就结了婚。刘小月和安庆都在供销社上班,一个是售货员,一个在后勤,刘家的生活水平能算得上他们大院儿的前五名。
齐超的隔壁住的是雷大妈,雷大妈的丈夫,儿子都没了,儿媳妇改了嫁,现在雷大妈和孙女田秀秀住一起,雷大妈没接儿子的班,而是和人换了工作,在纺织厂食堂上班。田秀秀从小就是雷大妈带大的,和雷大妈性格脾气很像,今年刚刚上一年级。
雷大妈的北面那间屋住了一个单身汉,叫陈大力,人如其名,力气很大,是个装卸工。
陈大力东边的两间是薛家的两口子薛正初和杜玲,他们家有俩儿子,薛志和薛勇,一个上初三,和毕卫国一个班,一个上初一,和毕秋果一个班。薛正初和杜玲两口子都是在车间上班。薛正初年纪还不大,但是是个官迷,在厂里没有当上个官官,所以在大院儿也是个活跃的人,最后当选了他们大院儿的二大爷。
薛家东侧有一间耳房,住的是带着儿子的吕金金。吕金金是个寡妇,她男人原来在纺织厂上班,是拉货的司机,后来出去拉货的时候没了,吕金金就接了丈夫的班,但是她不会开车,所以在车间里上班。吕金金的儿子叫向文成,比齐家的齐雅兰大一岁,也是上二年级。
和吕金金的屋子隔着一个夹道的两间也是正对着大门的那两间,住的是张家的四口,张大妈和刘大妈一样,是个家庭主妇。张建元和媳妇潘娟都在机械厂上班,一个是车工,一个是质检员。他们也有个儿子,叫张浩浩,和田秀秀一样大,也是今年刚上学。机械厂离大院儿有点儿距离,潘娟的娘家就在机械厂附近,她一直想换到那边去住,但是张家的房子不是很好,再加上张大妈和张建元也不同意,一直没能换过去。
二院儿一共是住了四户。
从两个院儿的夹道拐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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