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姐姐为何要阻拦我,你不想做兄长的妻子吗?”李芷兰不解道,“只要退了那个母老虎,兄长就能娶了你。”
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杨思妍苦笑一声,却无法与李芷兰道明其中缘由,只能敛下心绪劝解道,“钰翰哥哥受伤了,伯母正是烦心之际,我们就别再添堵了,先回去吧,这事以后再说。”
“好吧。”李芷兰虽不满,却也勉强接收了这个借口。
同样心绪难平的还有李夫人,唯一的独子被当街鞭打,气得吐血她何尝不恨,可她更清楚如今的将军府依仗的是什么,若是失去了荣安伯府这个依仗和资源,凭着他们孤儿寡母的,如何在这个盛京中立足。
夫君本就是靠着军功在盛京落根立足,虽在军中有些微薄之情,可人走茶凉,他们又失去了顶梁柱,若非圣上开恩,连这个将军府也是不能待的。
儿子如今从了军,也借着昔日的人脉和荣安伯府的资源,在军中立足脚跟了,这个时候更不能与荣安伯府决裂。
哪怕儿子被打了,这口恶气他们母子俩也只能咽下去了,只是如女儿所言,到底心有不甘,所以她虽不会找上荣安伯府讨说法,却也不会轻易让莫云笙进门的。
左右莫云笙也十七了,再拖上两年便是老姑娘,到时候只怕是荣安伯府求着他们了。
想到这里原本有些不赞同儿子纳妾的心思也散了,再拖两年儿子就二十二了,先纳个妾生个孩子也好,毕竟刀剑无眼,将军府赌不起。
杨思妍是她跟前长大的,又是好友之女,孩子从她肚子里出了也不算辱没了门第。
因着各种因素,除了外面的流言蜚语外,荣安伯府和明威将军府都静悄悄的,毫无动作。倒是让一众吃瓜群众颇为失望。
随后便是更多的猜测话本子出现各大酒肆茶社酒楼了,盛京这两天的笑谈层出不穷,却样样都能和这两府扯上关系。
更是短短两日将这两府的恩怨情仇,身家底细扒得一干二净,尤其是新起来的新贵李钰翰,言论更是褒贬不一。
两日后,宣武将军府门庭若市。
众人低语交谈,言笑晏晏之际,门房高喊道,“荣安伯府来贺。”
话音落下,满场雅雀无声,待看到来人后又骤然宣声不已。
“她怎么还敢出门啊?”
“就是...闹了那么大的丑闻出来,不在家自省反思,反倒大张旗鼓的出来赴宴,当真是没了羞耻之心。”
“她都能大街打人逼婚了...”
“嘘小声点!”
对于周围的议论莫云笙充耳不闻,面不改色地走到了傅夫人跟前行礼,“云笙见过夫人,今日代家母前来贺寿,呈上薄礼一份,还请笑纳。”
“莫小姐客气了,你能来已是宣武将军府的荣幸,哪里还须贺礼。”傅夫人笑脸寒暄着。
“您是长辈,理应来贺。”莫云笙朝着一侧的玉竹点了点头,对方揭开了锦盒,露出了一尊踏马飞燕的玉器,通体通透冰润,一看便是上等的好玉雕刻而成,能做出这样大的玉器的料子定是价格不菲。
单单这块玉马便值千金了。饶是傅夫人见多识广,也被这样大的手笔吓了一跳,“这、这太贵重了。”
“这礼夫人当得。”礼太重与交情不符合也是会吓到人的,莫云笙翁声细语解释道,“前日琳琅阁内发生的冲突想必夫人也知,那日若非令大公子扶我一把,只怕我就被李钰翰摔伤了。
原本此事我该登门致谢的,但一来过于冒昧,二来也少了诚意。后得知夫人生辰,便借花献佛,备上贺礼,聊表心意了。”
“这...有心了。”话已至此,再推脱便是下人脸面了,傅夫人只得笑纳了。
莫云笙趁机道,“不知大公子可在府上,致谢该是当面的,希望能借此机会,一表感激。”
莫云笙说得坦坦荡荡,傅夫人更是行事利落,当即便差人去唤了。
“母亲,您找我。”傅修文行了一礼,方看了莫云笙一眼。一般人他是不认得的,但这位姑娘...他印象深刻。
“傅大公子,又见面礼了。”莫云笙道,“是我让夫人将你请来的,当日相助之情尚云笙铭记在心,在此借机正式向你道谢。”说罢她朝对方行了大礼。
“举手之劳而已,无须在意。”傅修文抬手轻抚了一下。
肌肤相碰之际,莫云笙眉梢微动,神色变幻莫测,又在瞬息之后归于平静。
她就着对方的手顺势起身,笑得灿烂,“傅大公子果真人如其名,温善和睦。”找到了,真是惊喜得很呢。
一侧的傅夫人眼角一抽,下意识看了眼儿子,横看竖看也不出哪里温善了,只看见一张冰山般的冷脸。
这位莫姑娘果然眼神不好,尤其是看人方面。
倒是傅修文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赞赏亦面不改色收纳了。
氛围沉默之际,一女子公然讨伐起了莫云笙来。
“莫小姐当真没有廉耻之心吗?事到如今为何还能如此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了?”
莫云笙偏头看了眼对方,面带迟疑,“你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在场所有人脸色各异。
没什么比质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