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级治疗师伊妮德·霍尔顿经常往返于圣芒戈和霍格沃兹之间,不但是为了医疗上的研究,而且还能和自己的患者兼挚友闲聊叙旧。每次常规检查后,她们都会聊些私密的话题,就像又回到了斯莱特林的女生寝室。
“‘献给我的小铃铛’……”她凑近灯光,好奇地读着内圈的文字,“‘小铃铛’是他给你取的昵称吗?很可爱嘛。”
“是我父母取的,你也可以这么称呼我。”艾丝特尔把戒指戴回手上,微笑着说。
大部分时候,伊妮德只会分享工作中遇到的稀奇事,比如实验耗材降价了百分之几,福吉出台了医疗新规引得员工们集体抗议,直到这天,她表现得不太自然,临走时才极小声地宣告了自己最近在感情上取得的重大进展——
“写信?他怎么还不敢当面告诉你?”艾丝特尔摇了摇头,但转念一想马蒂诺已经憋了这么久,能够在毕业后一年内将情书寄出已经很令人欣慰了。“你是怎么回他的?”
伊妮德沉默了几秒,“……我没有答应他。”
艾丝特尔的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为什么?”
“我回复他,我现在正处于事业的起步期。”伊妮德这次答得干脆又坚决,“在成为高级治疗师之前,我没有心思谈情说爱,即使是他也不行。”
艾丝特尔被她的觉悟震撼了,如果马蒂诺不是白痴,应该不会被这个回复打击到。“……没事,他不会等太久的。”
好在马蒂诺真的不是白痴,也有着足够的耐心,甚至在激励之下进入了与圣芒戈对接的部门工作。伊妮德果真没有让他等很久,两人最终成为了业界公认的楷模,在她获得高级治疗师证书的那晚,马蒂诺手捧从旧货市场淘到的绝版医学资料又一次向她表了白——这些都是之后的事了。
一收到艾丝特尔的回信,希格斯便毫不犹豫地用掉了本月的满勤奖赶来看望。和伊妮德听到的完整前因后果不同,艾丝特尔隐去了一些他没必要知道的部分,只说自己目前得了严重的眼疾,阅读起文字来会很费力,希格斯关切之余对此表示理解。
“其实你可以现在读给我听啊。”艾丝特尔真诚地提议道。
“把自己写的东西读出来?”希格斯惊讶地抬高音量,“我宁愿在明早福吉发表讲话时踢他的屁股!”
临走时,希格斯再次真诚地祝愿她能尽快康复,戴着墨镜的艾丝特尔微笑点了点头。分别前两人以朋友的方式拥抱了彼此,虚扶她的肩膀,希格斯最后轻声说:“……无论他是谁,我希望你幸福。”
艾丝特尔浅笑着摸上指间的那枚戒指,“谢谢,我会的。”
每天在礼堂用餐时,艾丝特尔都免不了要与曾经的教授们寒暄几句,那些聪明且敏锐的同事,比如麦格教授和庞弗雷夫人,大概早已看出了端倪,可每个人却都默契地克制着不显露出超过关心范畴的担忧与同情。艾丝特尔也表现得一如往常,就像自己真的只是得了一场暂时性的眼疾。
特里劳妮某日也远远地离开她的阁楼,几十年来头一次来到了这座小屋。一改往日大咧咧的态度,她在厚镜片后的眼睛满含悲伤,就像已经通过某种方式洞察了艾丝特尔掩藏的真实情况。艾丝特尔正不知该如何圆谎,突然,瑞秋的一声吠叫把特里劳妮从出神中惊醒了。
“——梅林啊,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应该不会咬我吧……”她紧张地往艾丝特尔身后躲了躲,毫无衔接地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为了丰富《神奇花卉在哪里》的内容,奇洛现在每周都会勇敢地独自进行户外探索,终于在一个普通的周六遇到了“心心念念”的吸血鬼。向艾丝特尔描述这段经历时,他仍心有余悸,“……他差一点就咬破我的皮肤了!差一点!还好我穿得多!”
说着,他特意撸起袖子展示自己苍白的手臂,那上面分明连划痕都没有留下。艾丝特尔隔着墨镜象征性扫了一眼,没有戳破他的虚张声势,故意惊讶地恐吓道,“那可太危险了……您会不会已经被同化了吧?也许有什么特别细小的伤口呢!”
奇洛却没有被吓住,“放心,我打过疫苗了!”
他把袖子又往上拉了拉,在靠近肩膀的位置,有个肉眼难以发现的细孔,似乎被扎过。“有个罗马尼亚巫师带我去了他们当地的诊所,给我扎了一针——说实话,有点疼。”
听他描述这类完全陌生的事物,艾丝特尔不由得有些怀疑那些巫医的用心。她用墨镜下的魔眼盯着针孔,向更深处望去,竟真的在他淡青色的血管里隐隐察觉到了独属于吸血鬼的黑紫色气息。“……他们究竟对你做了什么?”她严肃地问道。
奇洛花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艾丝特尔对这种麻瓜世界早已普及的医疗方式仍存在着误解。“我很好,真的!”他试图回归麻瓜研究教授的旧职,把疫苗的原理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给她听,“就是用死掉的吸血鬼的血——不是真的死掉,也不一定是血——处理过后放到我身体里,我的血就会和它打起来,打败了它我就会获得勋章,有了勋章我就安全了,当然这枚勋章不是永久的……”
他自以为这是一段很有意义的公开课,喋喋不休地讲了很久后,却发现艾丝特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