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个字来。
是何人?
她实在不知晓该如何去解释。
“呵呵……”
闻人策低声发笑,神情微沉,却似是一点点褪去昔日那些光风霁月的矜贵温润,玉骨手掌住她的纤腰,重新将人调转回身子。
她愣怔地伏于冰冷棺盖上,未作多想,极力平复着剧烈起伏的心绪。
却不想,身后之人却非是叫她得以片刻清闲的意思。
他双手亦置于棺椁之上,将女子柔软身躯完全拢入怀中,一边俯首咬住她雪白后颈,不轻不重地以齿反复啃吻研磨。
……他这是在做什么?
季书瑜茫然不解,思绪迟缓几乎凝滞。
而之后,她却察觉那才缓和些许的攻势又复加大。
颈后不断落下酥麻痒意,她吃痛蹙眉,过了良久,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二人眼下这般姿态是何等不雅。
往常行敦伦之事时都维持着衣冠齐整的贵人,眼下却仿作走□□-媾模样,举止轻佻,口出粗言,叫人倍感陌生。
这当真还是她记忆中的那个玉郎么?
极度的羞耻与隐秘欢愉之感一齐涌上心头,她喘息连连,腰身酥麻软颤,将粉唇咬的发白。气息紊乱,却是始终无力挣脱开他的拘束,染着丹蔻的长指陷入他结实臂肉中,语气破碎地声声唤他:“停、停下……闻人策!”
然那人却作未闻,仍然不减力道,语气幽凉含笑。
“夫婿头七未过,鱼儿便已另寻新欢,难道不该罚你么?”
他的气息喷洒于她脖颈之间,落下一阵冰凉彻骨之感。
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颈,隐含哭腔,胡乱地作答道:“没有,妾身从未行过那般荒唐之事……”
此言落下,不想他却果真顺着她的意思稍缓攻势。
大掌覆于她发顶轻轻抚摸,熟悉的安抚姿态,一若往日欢好后的温存爱抚。
她神思不禁恍惚一瞬。
之后,又迟钝地想到一个问题。
他身躯这般冰凉,如今到底是活人,还是鬼魂?
“空口无凭。”
身后,那道寒凉目光悠悠落于美人裸露在外的美背上。她肤若凝脂软玉,不过稍作承欢,便已是落满了大片星星点点的红痕,如若傲雪之梅,开得异常绚烂羞人。
他垂眸赏着梅图,唇边笑意诡谲。
“若要吾相信鱼儿,除非……”
除非,什么?
她抬起眼眸,心下不自觉地升出些许希冀,等待他道出后话。
然下一瞬,一柄利刃却是缓缓塞入她掌心。
那物触感冰凉,激的女子神思亦短暂清明了一瞬。
他语气低哄,含着润和笑意,音色低沉惑人,带着慵懒的沙哑幽幽低吟于她耳侧。
“杀了你放养于外头的那些野畜,并以他们头颅祭我。若此,吾方才信夫人,并无二心。”
杀谁。
她只觉一头雾水。
“只有这一个法子么?”
他顿默。
“除此之外,倒也还有一法子。”
寒凉目光落于棺椁中的嫁衣之上,他语意不明,幽幽笑道:“生同衾,死同穴。世间人情凉薄如水,吾自不舍鱼儿于世间形单影只,独自过活。不若便随吾一道赴往幽冥地府,作对黄泉鸳鸯可好?”
他……是要她自戕殉葬?
她的心随着话语沉入冰窖,蓦地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回眸瞧他。
“什么……”
然话音落下,却见那副面容于眼前逐渐模糊,周遭景物亦若褪了色,于一瞬间模糊淡去。
她伸出的手穿过男人躯体,未曾触着他一片衣角。
他又要走了?
季书瑜眼神空洞,闭上双目,于心间不断喃喃自语。
他们二人,到底是如何沦落到今日这般地步的?
恍惚间,那残留于她肌肤上的寒凉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沾染着龙涎香气的暖意,稳稳落于她肩头。
耳畔响起了另一道熟悉声响,言语隐含关切。
“可是魇着了么?瑜儿,快醒醒。”
梦魇……
她意识到什么,长指不自觉地深陷入掌心,花费了好一番力气,方才重新睁开了紧闭的眼。
红烛轻曳,倒映于女子眼眸之中,如若游曳寒夜中的几尾锦鲤,推开一片温柔光海。
窗棂之外,天却已是大亮了。
她仍坐在那香案之前,周遭一切如常,棺盖严密合闭,亦未曾被人打开过。
她身体逐渐脱力,伏于跪垫之上,借着一侧男人的力道方才稳住身形。一边怔愣地垂首,目光落于自己整洁的缌麻丧服之上。
果真是梦啊……
这是他第几次入她梦来了。
“可是太过疲惫,方才于祠堂睡着了?”
闻人珏低语,修长手指扯过系带,动作温柔地为她系结。
“今日是头七,你无需再为他守夜,不若回房休息罢?一会儿我命人煮些安神汤药送入你屋中,喝过再睡,今夜便不会梦魇了。”
一行人回到兰泽后,他便若突然转了性子一般,收起了昔日矜傲难驯的风流姿态,变得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