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弈行率军一路行至武延城前,随即下令调转马头准备迎敌。
“洛郡尉,敌众我寡,现在该如何是好?”胡永刚眼睁睁地看着匈奴大军迎面而来,其声势之大,看着至少有三万之众。
孤弈行嘴角微微勾起,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便也让那符时清也尝尝敌众我寡,腹背受敌的滋味。”
胡永刚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决定孤弈行是个难得一遇的将才,甚至应该是……帅才!是以,他虽不解,仍相信她能带领弟兄们渡过难关。
“列阵!”
孤弈行一声令下,由幽州守军特编的骑军分散开来,逐渐形成数十簇队列整齐的骑兵。不仅如此,相隔的骑兵整列之间还组成了以小组为单位的穿插队列,整个队列分和数变,竟有种气吞山河的气势。
而另一边,匈奴军队放缓了脚步,也逐渐形成队形。符时清依旧身着素色柳叶甲,骑于白马之上,他似在面前这支骑兵之中一眼望见了为首的洛川,忍不住打量了起来。
他行军多年,也曾与雍朝军队交手数次,素来知晓幽州守军中有女子当兵的先例,但这带兵打仗的女将军,他倒还是第一次见。加之此人竟能识破他的计谋,赶来支援,倒是有些本事!
只见面前女子一身玄甲,长发高束,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果断凌厉之感。
分明是一双杏眼,一副柳叶眉,看着却丝毫没有寻常闺阁女子的含蓄扭捏。那眼神,倒好像是历经过无数次沙场生死的……将领!
在符时清的脑海里,能与面前这位女子比肩的,恐怕只有那位他未曾见过一面的人了。
“符将军,久仰大名,在下洛川!”
孤弈行骑于马上,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手持长枪,眉心微挑。
符时清眉眼清冷,缓缓开口,声音也是冷冷的:“你若此时认输,我会饶你一命。我保证,你会在我的手下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不是!这也太嚣张了吧!这等于是还没开战直接劝降对方主将的程度啊!
孤弈行简直是怒极反笑,但如此一来,她倒是更像看看他黑着脸的狼狈模样了。
“多谢符将军好意,只不过我洛川从不认输,也从不认命!”孤弈行眼尾微微上扬,眼眸深处杀气弥漫。
话音未落,符时清正想着发号施令,却听见背后不远处传来阵阵擂鼓声和马蹄声。
那声音竟似有排山倒海之势,自青川峡谷回荡而来,不仅无停息之势,反而愈来愈响,似逐渐逼近。
“将军!我们好像……被包围了!”那副将面色惊恐,道。
符时清对这支仅由几千人组成,却面对他们几万大军丝毫不惧的幽州守军本就起疑,此刻以为入了套,面色逐渐阴沉了下去。
“符将军,这是怎么了?在下看你脸色可是不太好!”
孤弈行见符时清中套,还嫌不够热闹,继续煽风点火。
结果那人估计是想着擒贼先擒王,还想着翻局,直接单枪匹马地就向自己而来了。
孤弈行自然也丝毫不惧,直接骑着战马向他迎面而去。
二人皆没有发号施令,故而这阵前的一战更像是主将的单挑。随着马蹄声越来越响,二人的距离逐渐拉近,所有人都屏着一口气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局势。
符时清最先下手,手持长枪向孤弈行扫去。孤弈行早有准备,压低身面巧妙躲过一招,而后抓住时机提起长枪向符时清腹部刺去,符时清随即侧过身去,躲过了一刺。
这一来一回下来,可谓是有惊无险,两人都没讨着什么便宜。
然则越是如此,符时清对面前这人就越是好奇。
在此之前,他从未听过此人名讳,但她一出手便让自己的计谋落空,如今又让自己身处险境。不仅如此,此人身手矫健,他丝毫摸不透她的底牌,也不知她使出了几分实力。这一切……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次轮到我了!”
孤弈行勾了勾唇,说完便旋身提枪向符时清刺去。她的招式极快极猛,手中长枪一刺一回,没有丝毫犹豫,有好几次都让符时清觉得自己后背一阵发凉。
一阵攻势下来,符时清竟发现自己腰间的长衫被划开了一个小口子,此时不断有凉风灌入。在他看来,虽未曾伤及肌肤,却也已是极大的挑衅。
他的眼眸微红,随即挥舞长枪接住面前人的攻势,两支长枪死死地抵在一起,恍若游龙交错,金属碰撞发出的声响于空中回荡。
四目相对,顿时杀气弥漫。
孤弈行心中平静,毫不慌乱,反倒是符时清此时眉头紧蹙,似是为事所扰。
孤弈行自然知道他心中担忧是因为他以为此时自己腹背受敌,方才主动出击不过是想搏一搏,看能不能先杀了她直接攻城,但此刻计划落空,若是再缠斗下去,便更难抽身了。
然而孤弈行要的就是他这心中所虑!
符时清死死压着长枪,想让孤弈行不能动弹。但孤弈行岂能让他得逞?
她干脆右手一松,飞旋着腾空而起,在符时清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接住长枪向他左胸狠狠刺去。
毕竟有着丰富的战场经验,凭着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