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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道别(1 / 3)

然而一旁的言钟正的脸色却微微有些沉重,他虽心有不忍,却还是开了口,声音低沉,透露出些许无力。

“父亲尊重你的决定,她确实是个好皇帝,只是你要明白君臣本有别,如今你要与她并肩,就注定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决定了无数人的生死。”

“这一次的刺杀没有得逞,但或许只是一个引子,背后之人的野心昭然若揭。”

言钟正抚上言煜的肩膀,因年老而略显浑浊的眼眸深处真情流露。

言煜知道,父亲所言不假,而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如今局势紧迫,他尚且无法安然地与他在一起,待他查出这幕后之人,他定会向她表露一切。

凤眼深处映着漫天飞雪,眼神却始终藏而不露。他艰难地将炽热的情绪压在胸口,宁愿自己能化作一把利刃,换她安然无虞。

次日,孤弈行睁开朦胧的睡眼,却见缕缕日光已透过床帘在地面上留下了星星点点的光影,便知自己竟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琴潇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房间,如今端着一碗醒酒汤坐在床榻旁的椅子上,见孤弈行醒来,两眼似放了光:“陛下,您终于醒了,言公子吩咐人煮了一碗醒酒汤,说是帮您醒醒酒。”

孤弈行望着那看上去便不好喝的液体,心里泛起一阵强烈的抵触。然而不提言煜还好,一提起他,孤弈行便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于是太阳穴一阵发痛,孤弈行伸手去揉了揉,才算稍稍缓解。昨日果然是喝多了,她心想。

“又酸又苦的,不想喝。”孤弈行虽算不上宿醉,可也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心里微微有些发燥,说话听着便也任性了些。

然而一旁的琴潇竟似是猜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似的,竟忍不住笑了。

她低下头,从衣袖中取出一包蜜饯,递到孤弈行手里,小声道:“言公子早就猜到了您不想喝,特意给了我这包蜜饯,说务必让您喝完。”

果然。能看透她的只有那狐狸一个。

孤弈行勾了勾唇,随即定心凝神地憋了一口气,一饮而尽,紧接着往嘴里塞了两颗蜜饯才算把嘴里的苦味散去了些,舌尖只余半分微甜。

“昨天的事,查得怎么样了?”孤弈行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敛眸,唇边的笑意淡了些。

“回陛下,查到一半线索便断了。”琴潇正色道。

“继续查。”

“是!”

之后几日,孤弈行一直未见到言煜,直到离开平江的前一日她终于有些按捺不住,披上了夜行衣便往言府而去。

她坐在屋檐上,远远地便瞧见言煜的房里黑着灯,走近了一些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而门口倒是有个飞鸢把守。

孤弈行正觉奇怪,就看见一道暗影飘过。那人轻功极好,因而孤弈行并未看轻那人正脸,却只觉其身形颀长,有些熟悉,于是便远远地跟了上去。

孤弈行一路跟着那人进了小竹林,却没有跟得太近,只是在目光可见之处观望。

她见那人从玄色衣袖中取出一只青色玉笛,随后传来一阵笛响,一男子自空中落地,向那玄衣男子跪地行礼。

孤弈行挑了挑眉,远远地听见了一声“阁主”。

那被唤阁主的玄衣男子默不作声,只是从衣袖中取出一张纸条,那男子便心领神会,转身离去。

无需多言,孤弈行便已经认定了面前此人的身份。她不欲悄悄离开,反倒是大摇大摆地向那人而去,笑容是一如既往的张扬肆意。

“无影阁阁主,久仰了。”

那男子似是愣了一下,随即转身便见孤弈行一袭红衣,手持仗天向自己而来。

玄衣男子亦头戴面具,面具之下的凤眼藏而不露,却在与面前红衣女子对视之时眼眸深处似有微光浮动。他身形修长,一记轻云步立于枯叶之上,亦能静动无声。

他能感觉到,相比之前将独门剑术孤云平天逆转使出的剑走偏锋,这一次孤弈行的剑术虽变幻莫测,不拘小节,却已是大开大合,有宗师之象。

他不禁勾了勾唇。

就在此时,孤弈行却收了攻势,转瞬之间剑已入鞘。

“言煜,你还是第一个让我孤弈行猜不透的人。我猜到你有很多秘密,却没想到这令江湖与朝堂都觊觎的无影阁阁主,竟然是你。”

孤弈行走到玄衣男子面前,笑着勾住那面具后的细绳,随即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俊美的脸庞。

孤弈行踮起脚尖,使得自己能与那双矜贵庄重,此刻却又蕴藏着些许神秘的凤眼对视。她挑了挑眉,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只是我没想到,你会为了我动用你的底牌。”

孤弈行能感觉到那双眼眸深处流露出几分未曾见过的疏离,可面前的人却还是隐去了很多情绪,抿了抿唇,缓缓开口。

“你既了解我,又怎知我不会?”

微凉的月色不偏不倚地落入他的眉宇间,这一次孤弈行看清了,他的眼眸深处浮动着粼粼波光,恍若星河,格外耀眼。

“可这几日,你似在躲我?”孤弈行趁其不备转移了话题,不欲给他丝毫退路。

话音未落,言煜握着青色玉笛的左手微微攥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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