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进,拿捏准了萧泽安在朋友面前好面子,断不会因这点银子驳她面子。
“婉儿哪里的话,只要你喜欢就好。”
萧泽安嘴上应着,手探入怀中掏钱,摸了半天,除了些散碎银子,连张银票都没有,脸色愈发难看。
洛宁桑在不远处优哉游哉看戏,等的就是此刻。
“这个萧泽安不会没银子吧,刚刚听到七千两脸色就不太好。”
“他明明是赶过来付账的,怎会只带这点银子,他手里的钱还不够买一件衣裳呢。”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钻进萧泽安耳朵,让他额头微微出汗。
平日里沈姝婉出街一趟,顶多花费百两,今儿个怎花这么多?
洛宁桑索性寻了把椅子坐下,饶有兴致盯着这边,只差没嗑上一把瓜子了。
她心里暗爽,之前故意引沈姝婉逛街,知晓余小小恨她,定会争抢她看上之物,所以专挑贵的看。
沈姝婉呢,肯定要做好人抢着付钱,这下就看萧泽安这冤大头如何收场。
“萧公子……这。”
掌柜的搓搓手,满脸尴尬。所有人目光齐刷刷落在萧泽安身上,盯得他浑身不自在,仿若那些目光要在他身上烫出窟窿。
“谁整天带这么多银子在身上?况且前几日会考,我便没空取银票。这点银子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现在便去取。”
萧泽安到底是个极爱面子的人,童年过得不如意,内心自卑,平日里就靠大方撑场面,洛宁桑对此再清楚不过。
众人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就说嘛,萧泽安出手如此大方的人,怎会掏不出这些银子,原来是这么回事。”
萧泽安带着沈姝婉往钱庄走,两位公子哥朋友、沈姝婉的小姐妹都浩浩荡荡跟上,掌柜的抱着包裹走在最前头。
钱庄离这儿不过穿两条街的距离。萧泽安拿着信物去取银子,其他人便在钱庄外候着。
掌柜的伸长脖子往里张望,其他人或闲聊或整理衣衫,唯有洛宁桑,靠在不远处树下静静看着,大大方方现身,她知晓萧泽安定会来找她。
果然,没一会儿,萧泽安火急火燎从钱庄冲出来,直奔洛宁桑面前,伸手一把扯过她手腕,将她拉到更偏僻处才停下。
“洛宁桑,是不是你搞的鬼?为什么我取不出银票了!”
萧泽安气急败坏,攥得洛宁桑手臂都泛红了。
“你现在是质问我,你为何取不出我的银票?”
洛宁桑眉梢微挑,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仿若局外人。
“我……”萧泽安一时语塞,满心责怪的话噎在喉咙。
“你说人真的很奇怪,明明不是自己的东西,一旦拥有,便理所当然起来,甚至忘记自己是怎么得来的。”
洛宁桑收起笑容,不紧不慢说着。
“我的所有捧在你面前,你不屑一顾便罢了,你还拉着别人踩上一脚。”
萧泽安心头愧疚如潮水般涌起,鬼使神差地抬手,指尖轻触洛宁桑脸颊。
“我知道你对我的爱,我现在暂时无法回应你。我也知道,你现在这么千方百计弄出这些事,就是让我在乎你,让我注意你。”
洛宁桑仰头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已调整好情绪。
“萧泽安,以后钱庄的钱你取不出半分。”
原来,洛宁桑此前求了皇兄帮忙,在皇兄耳边低语,说的便是让他告知皇上,自己信物不慎丢失,恳请皇上下一道圣旨,重新换了信物。
如今她脖子上挂的这枚红玛瑙平安扣,便是新信物。
“洛宁桑,你非要做这么绝吗?”
萧泽安又气又急,眼下没了洛宁桑的信物,取不出银两,外头还跟着一群人,包括掌柜的,这脸面往哪儿搁?
“我差点忘了,萧公子此时没有银子结账,那便求我!说不定我心情好,能赏你些。”
洛宁桑双手抱于胸前,眼神戏谑盯着萧泽安。
萧泽安握紧拳头,狠狠瞪着洛宁桑,片刻后,咬咬牙,转身大步离开。
洛宁桑望着他背影,轻声呢喃“还是这般傲骨……”
当初,也正是这股子傲气吸引了自己。
“泽安哥哥,你脸色怎么这般难看,你跟宁桑姐姐呆了这么久……”
沈姝婉远远瞧见两人在树下私语,心急如焚,揣测着两人说了些什么,见萧泽安走来,忙不迭开口询问。
萧泽安靠近沈姝婉,压低声音道“姝婉……今日能不能你想办法把账付了,莫要让他人知道。我平日里粗心惯了,钱都放在洛宁桑那儿,让她保管。可……她今日却以此来威胁我,你懂我的,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我不会妥协。”
说罢,还宠溺地摸了摸沈姝婉头顶发丝。
沈姝婉愣了愣,细想平日里萧泽安买东西确实常是洛宁桑付钱,顿时柳眉倒竖。
娇嗔道“洛宁桑怎可如此!泽安哥哥,她一个丫鬟还反了天,欺负到主子头上来了!”
跺跺脚,面色微怒,仿若受了莫大委屈。
“要不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我怎可任由她胡闹。等我回去定会告诉我父亲,由长辈去教育她。”
萧泽安眉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