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已经下得很厚了,快没过了林幼娴的雪地靴。
林幼娴穿着一件长款厚羽绒服朝着那辆白车走近,寒风吹来,她却一点都没感觉到寒冷。
走近了,看到了车标,奥迪a4l。看到车标的那一刻,林幼娴的眼泪就涌了出来,虽然没看到里面的人,但林幼娴几乎可以笃定,里面就是鹿有松。
她都没有发现,她应该早有知觉的,鹿有松做事就是这样,又闷又笨,但就是戳她的心。
林幼娴擦了擦泪,平复了下心情,靠近了车窗玻璃往里看,不是鹿有松还能是谁呢。
只见鹿有松放平了驾驶位,躺在上面,还盖了一个露营被,睡着了。可能睡得不太舒服,翻身换了个姿势,嘟囔了一声,腿蜷缩在换档处。
林幼娴又开始掉泪。
“当当。”
鹿有松正迷迷瞪瞪睡着,突然感觉有人敲玻璃,吓得一个机灵折起了身子,往外看了看。
林幼娴!
鹿有松揉了揉眼睛再趴在玻璃上看,真是林幼娴。
做梦的吧,鹿有松迟疑,想人想得魔怔了。
车外的林幼娴看车内的鹿有松迷迷瞪瞪不开门,急了,又使劲敲了敲车窗。
车窗开了一条缝,寒风吹了进来,鹿有松打了个机灵,还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林幼娴。
“开门!”林幼娴抱臂而立。
“幼娴?”鹿有松木木呐呐。
“是我,不是做梦,开车门。”林幼娴绕过车头站到了副驾驶边拉车门。
“快开车门呀。”林幼娴觉得鹿有松今晚的动作缓慢得像树懒。
鹿有松刚按了开锁,林幼娴就拉开车门进来了,进来后没有说话,看着车前玻璃。
车内开了暖气,但是有些闷。
“你开着暖气在车里睡,不怕被闷死。”林幼娴没有转头,有些吵鹿有松。
“我开了循环。”鹿有松期期艾艾,还在思索,林幼娴怎么来了?怎么知道车里是她?明明她连萧寿都没告诉的。
一头雾水。
可林幼娴没给她时间思考:“开车来这里睡多久了?”
“也就……”
“不准对我撒谎!”林幼娴依旧没有转头。
“半个来月,在家睡不着。”
“那在这里就能睡着吗?这么……这么狭窄的空间,这么冷!”
“能啊。”
“为什么?”林幼娴转过了头看鹿有松,她实在烦鹿有松这种做法,她抗拒不了。
“因为你就在楼上,离得近。”鹿有松说完眼圈就红了,她赶紧低下头掩饰。
而林幼娴听到这句话,心上的城墙“啪”地就碎了一地,泪水砸在操控杆上。
“你烦人!就知道套路我!你烦人!”林幼娴突然哭着锤打起鹿有松。
鹿有松没有抬头,任由林幼娴捶打着。
胡乱打了一番后,林幼娴扑倒在了鹿有松怀里,呜呜地哭起来。
鹿有松的眼泪也无声滑落,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她不禁仰起脸,让泪流个痛快吧。
俩人抱着哭了一阵,慢慢平复了。
林幼娴从鹿有松怀里直起了身子:“为什么一周都没有联系我,也没有去公司?”
鹿有松低头。
“鹿有松!”林幼娴觉得她以后有必要调教调教鹿有松了,有事闷在心里,不表达,自己释放情绪的方式又非常不健康。
“我牙掉了。”鹿有松小声。
“什么?”林幼娴一方面没听清,一方面没理解。
“啪”,鹿有松打开了车顶灯,张开了嘴唇,呲着牙让林幼娴看:“我门牙,被管骏打掉了。”
林幼娴看着缺了一颗门牙的鹿有松,特别滑稽,想忍没忍住,笑了起来。她一笑,鹿有松也笑了,门前少了一颗牙,特别搞笑,林幼娴看到捂着嘴笑得停不下来。
“看,连你都笑我,我不敢去公司。”
“你……你还挺注意形象。”林幼娴刚平复好气息,想到鹿有松缺了牙的样子就又想笑。
“那是,正追人呢。”鹿有松接话。
“谁啊?”林幼娴明知故问。
“我们公司林总,认识吗?超级漂亮。”鹿有松凑近林幼娴压低声音。
这次林幼娴没有小鹿乱撞,没有被蛊惑,因为她隐约又看到鹿有松嘴里门前的缺口,又笑起来,花枝乱颤。
“唉。”鹿有松只得闭嘴叹气。
林幼娴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有没有去医院补?”
“去啦,还好牙根在,最快速度了,明天去戴牙,唉。”鹿有松为丢失了一颗牙郁闷了好几天,但想想自己的行为,觉得活该。
“走吧。”林幼娴说着就打算推车门。
“去哪里?”鹿有松少了颗门牙后智商也少了。
“去我家,难不成你还要睡车里,睡车里也行,那我走了。”林幼娴推开车门出去了。
鹿有松大喜过望,马上打开车门追了上去:“等等我,幼娴。”
鹿有松追上林幼娴。
“你车门锁了吗?”林幼娴看鹿有松跑那么急,羽绒服都没穿好,问道。
“哦,对,我去锁车。”鹿有松忘了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