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夜阑,四阿哥站在书案前描字帖。
这习惯已伴随他十年之久,至如今四阿哥从未有一日懈怠,即便早在十二岁时他就练出一手好字,是陛下和老师亲口夸赞过的。
苏培盛将马勺与赵平安之事回禀,“经此一事,正院应当不会再起风波,福晋可以安心修养,那赵平安也算敲他一个警钟,叫他日后少走歪门邪道,本本分分为福晋办事。”
书房内灯火葳蕤,四阿哥棱角分明的侧脸却犹显冷意。四阿哥罕见地“哼”了声,道:“我知道了。”
苏培盛:“……”
茶水凉了,苏培盛提着茶壶出来,张尧候在门外,见师傅出来,忙双手接过茶壶,“师傅,四阿哥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赵平安如此兴风作浪,就看着他全身而退吗?”
苏培盛把小徒弟拉到一边,“你知道,主子为何弃马勺而留他吗?”
张尧摇头如拨浪鼓。
苏培盛一巴掌拍到他脑袋,“好好想想,今早叫你去传话,说的是什么?”
张尧想了片刻,恍然大悟,“哦!是说马勺与正院不是一条心?”
“正是如此了。”苏培盛道,“马勺和赵平安二人皆是正院的人,马勺却越过福晋将赵平安所犯之事告知于我。他计划着借四阿哥的手除掉赵平安,可这不是打福晋的脸么?这是大忌!”
顿了顿,苏培盛接着道:“不过,你莫以为赵平安从此万事大吉。眼下赵平安为福晋所用,四阿哥才勉强留下他。置之死地而后生,宫里头多的是这样的人,但往往只是昙花一现。赵平安故意趁四阿哥去正院时给福晋唱戏,他这点心思岂能瞒得过主子爷?你不要学他,否则将来我还得替你收尸!”
张尧打了个哆嗦,“徒儿明白了。”正要转身去给主子泡茶,苏培盛叫住他。
“等等,今个不续茶了,用预备的热水放点枸杞进去。四爷午膳就吃得少,晚膳还是在永和宫吃的,虽已入夏,但还是要防着寒气,用枸杞泡水给他暖暖胃。”
一入夏,十四爷就爱吃些凉菜、冷面,永和宫常备冰碗,然而四爷的胃却禁不住太过寒凉之物。以前有孝懿仁皇后替四爷留心,皇后走后,这事就落到苏培盛头上。
大半夜的,张尧找枸杞找到了正院。
苏培盛叮嘱他用枸杞泡水,却没告诉哪里寻到枸杞,张尧一拍脑袋,想到了春华。
扶摇正要躺下,就听门帘外忽然一阵骚动。
春溪皱眉,掀帘出去,原来是春兰端水盆出去时,差点和春华撞上。
不知几人在外边嘀咕什么,片刻后,春溪春兰领着春华进屋,春溪春兰脸上带着忍俊不禁的表情。
“趁福晋还没睡,你快说吧。”春溪柔声,对春华道。
自来到福晋屋里,春华事事小心谨慎,但即便如此依然时不时被程嬷嬷和红蕊捉住错处,春溪不忍,便让春华凡有不确定或难解决之事,就来找春溪,春溪给她出主意。
今夜张尧来要枸杞,给是能给,但东西在程嬷嬷那儿,春华不敢去叨扰程嬷嬷。
以为福晋已经睡下,春华来求助春溪,没想到险些撞到春华。差点又捅娄子了……
“怎么了春华,今夜非你当值,有何事么?”
春华把事情禀告了。在她看来天大的事,听在春溪春华耳朵里却不值一提。
扶摇笑了笑,“春溪,你到程嬷嬷那儿去一趟,给她拿两罐枸杞。”顿了顿,又问春兰,“我记得前日才喝了你泡的红枣枸杞茶,红枣你那儿还有吗?”
春兰道:“回福晋,有,我那儿还留了两包。”
“一并拿给春华,明儿你再去和膳房要。”
一刻钟后,张尧拿着两罐枸杞、两包红枣兴冲冲回去复命。
“春华说枸杞加红枣一块泡水效果更好,润肺补肾,还能消除疲劳!师父,一块放里头不?”
“这两样都是福晋吩咐给咱们的?”苏培盛问。
“正是,福晋还是很关心咱们四爷呢。”
“好吧,放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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