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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口蜜腹剑(1 / 3)

邵岁颐一瞬间想将这信丢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去,宁愿它不存在,从来没有收到过。

什么用人不疑,什么礼贤下士,都是假的,白费功夫。

呸。自己演了一遭,孚奎也演了一遭,她赌了一把却输了,放虎归山。

不,邵岁颐恶狠狠地想,如此卑劣,如此会演戏,哪里是虎,分明是豺。

她愤愤不平,想要狠狠跺脚离开,却忘了自己如今身上有伤,要起身时一晃,素舆一歪,差点跌倒,发出“哐”的一声。

门外的下人敲了敲门:“殿下?”

沉默了片刻,门内的公主咬牙切齿地说:“无妨。”

邵岁颐一时竟闲了下来,无事可做。

被伏击,被召回,被背叛。她仿佛走到哪都被踹一脚的流浪猫。

她夜里连饭也吃不下,到庭院中散心。抬头看着月亮,弯弯的一牙,让她想起了常仪祭祀前,自己在金顶上见到的那还未满的月亮。

此刻彼时,远远不同了。

穿过来的这些天,仿佛一场颠沛流离诡谲的梦境。

邵岁颐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冷,终于,如今已经是初冬了。

可她还不想叫人推自己回房。抬头看累了,她又低下头。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在不远处停住了。

邵岁颐偏头去看,见到是虞榕穿的那衣袍。

自从被她买下,虞榕就没有穿过初见时那些艳红浓紫的衣服。他穿那些虽然华丽无方,却确实不如淡雅的颜色看起来温文尔雅,更适合他。

见邵岁颐看到了他,又没有说话,虞榕才继续走近了她。

他手中抱着大氅:“殿下,披件衣服吧?”

邵岁颐微微抬起头,点了点头。

虞榕站在邵岁颐身侧,将那大氅抖了抖,仔仔细细地避开素舆围住了邵岁颐的身躯。

丝毫没有逾矩,他提邵岁颐将大氅穿好,便垂手立在邵岁颐身后。

“你别站在那里,”邵岁颐平静地说道,“坐吧。”

“是。”虞榕也没有推辞。

邵岁颐看了看他:“在庄子上住得怎么样?”

自己都还没有住过。自来到这里,原以为身为天潢贵胄,享乐自是不用说,谁知道被人步步紧逼,从没有一刻喘息的机会。

“很好,”虞榕浅笑着说,“庄上林子深,蛐蛐叫得紧,小怀还去捉了几只。”

是吗?邵岁颐只是随口一问,倒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亲切的答案。

她原以为小怀只有那副戒备森严或是直愣愣的神情,却忽视了,她还不如自己这身体的年纪大,在现代,还是个高中生。

“哦?那你喜欢那里吗?”邵岁颐下意识接着问了下去。

“挺喜欢的。远离纷争,仿佛一切都忘了似的。”虞榕语气轻快。

邵岁颐却一怔。忘了什么?是家破人亡,还是流落青楼?

眼前的人就算是一介布衣,也仍是翩然不凡,而如今,他说,好像都能忘掉了。

“庄子上养了不少牲畜,还能打来野味。殿下若是有兴致,过些天身体好了,也可以去住上几天,到时候我为殿下做来尝尝。”

“你会做饭?”邵岁颐觉得新鲜。

“自然学过。”对方点了点头。

那是,当下的贤夫自然是会下厨的。邵岁颐迅速反应过来,微微一笑:“改日定尝尝你的手艺。”

“若是想尝尝我的手艺,何必待来日呢,”虞榕语气欣然,“近几日天干,我在厨房备了些银耳雪梨羹,润喉的,不如替殿下盛一碗?殿下晚间没吃什么。”

邵岁颐抬眼看他期待的样子,身上暖和,也不着急进屋,便说道:“好。”

说了会话,到让她从孤苦凄清的心情中拔了出来。

虽说有些失败,可自己也不是一无所获。她有小怀和虞榕主仆两个,还有姜家和蔺向松——虽说她们两方似乎有些不对付,可毕竟都对自己助益不少。

知道了自己的敌人都有谁也很重要。乌兴生,冀州知府,上官家,三公主,邵岁颐脑中她们的脸一个个依次浮现。

虞榕很快回来了,手中端着一碗汤羹,放在院中的石桌上,还冒着热气。

他舀着银耳雪梨羹晾凉,甜香味就飘到了邵岁颐鼻子里。

“你不用动,将我推近些,我自己来。”邵岁颐说道。

虞榕放下汤匙起身,将邵岁颐推进石桌,却又将汤碗移到自己面前,接着晾凉:“殿下有重要的事,这些事我还能帮殿下做一做。”

天凉,几下温度就差不多了,热气散了些,虞榕便推到邵岁颐面前,微微一笑:“殿下尝尝。”

邵岁颐舀了一口:“好喝。”

喝到一半,她又觉察出有什么不对,抬起头:“你在府中经常做这些吗?”

她是买了虞榕,可小怀替她做的已经够多了,她可没给两人发做活计的工钱。

人是不清不楚住在她府里的,她没想下人们交待过虞榕的身份,若是府里的下人在背后欺负他,她岂能安心?

虞榕听出她在想什么,摇头否认:“没有,殿下,下人们都很好。”

“果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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