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遇到自己姐夫之后,这牡丹竟好像动了一些真情。
毕竟荣威也是久经风月场所的人物,这里的姑娘到底是逢场作戏还是真的动情,他还是看的出一些端倪的。
本来荣威觉得跟姐夫来喝一次花酒也没什么,但是这一刻,他却突然对姐姐荣苗有了那么一点负罪感。
至于坐在他身边的清荷姑娘,早已目瞪口呆,连酒也忘了喝了。
对面那个意乱情迷地像个小女孩的女子,真的是她们百花楼的的大师姨吗?
大师姨这才进屋短短几分钟,何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清荷姑娘终于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而就在此时,屋外又响起了一道清雅婉转的声音。
“听闻今日荣少大驾光临,寒菊特来给荣少敬杯酒。”
随着这同样动听无比的语声,一名身穿白纱裙,身材修长窈窕的女子缓步走进来。
和明艳动人的牡丹姑娘比起来,她的容貌同样美丽地无可挑剔,但是气质却要清冷自矜许多,甚至有种即使在笑着,却依然让人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生冷感。
这同样是一个完全不像青楼女子的青楼女子。
不过有时候越是这样清冷自持的女子,约会激发某些男人的征服欲,觉得如果能让这样的女子为自己倾心的话,那是极大的成就感。
这女子走进房间,目光淡淡一扫,当她的视线落在牡丹姑娘的身上时,她同样和刚才牡丹姑娘进来时那样,神情骤然一变。
只不过,她的脸色要更加严肃一些。
“牡丹姐姐,芍药姨娘好像找你有事情,让你过去一下。”
然后这位女子也是用了这么一个跟刚才牡丹姑娘同样的借口。
“芍药姨娘能有什么事情,寒菊妹妹你快过来,跟我一起陪这位束爷喝酒。”
牡丹却是咯咯娇笑着站起身来,不由分说地拉着那女子纤细的手腕,将她按座在了束观的另一侧。
看得出来,那女子似乎挣扎了一下,只是因为顾忌着什么,所以最终她还是坐了下来,然后有些戒备地仔细看了束观一眼。
“束爷,这就是我们百花楼的寒菊姑娘,寒菊妹妹,来,陪束观喝一杯。”
牡丹姑娘却已经帮她倒满了一杯酒,还特意将她的娇躯往束观的怀中推了推。
不过寒菊姑娘有些抗拒地立刻坐直了身躯。
……
时间又过去了五六分钟。
“荣大少,奴家先去方便一下。”
“……清荷姑娘,你尽管去。”
清荷姑娘神情有些苍白地站了起来,跟荣威告罪了一声。
荣威有些失神地朝她随意挥了挥手,正恍惚地看着发生在他眼前宛如做梦般的一幕。
清荷姑娘匆匆朝房间外走去,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神情已经变为了恐惧。
出大事了!
在她身后,进来不久的百花楼另一朵名花寒菊姑娘,早已没有半点矜持之色,笑容灿烂,媚态横生,拉着那个年轻人的手,正不依不饶地道:
“……不行,你刚才陪牡丹姐姐喝了几杯,奴家也要跟你喝一样多……”
如果只是牡丹师姨表现地放浪形骸,清荷姑娘虽然奇怪,却也还能接受,毕竟牡丹师姨本来平日就是如此热情大胆的作风。
但是现在连清冷高傲的寒菊师姨都变成了这副样子,而且是在进了房间坐在那年轻人身边不过几分钟之后,就宛如一块万年寒冰融化成了一汪春水。
很是有些风骚的“春水”。
清荷姑娘不知道两位师姨会变成这样,还有刚才的杜鹃师姐也是如此,她也不敢去探究原因,对面的那个年轻人虽然一直笑得很温和,但是此刻在清荷姑娘眼中看来却像是魔鬼一般。
让百花楼的姑娘相继沉沦的魔鬼。
现在,清荷姑娘只想赶快去找到师傅,把这个房间中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
申屠淑宁坐在窗户边,老式的雕花窗格用一根小木棍支着,透过窗户,在她这个位于三楼的房间内,能够清楚地看清下面庭院中的一切。
此时已经是晚上快要十点左右了,有来得早的客人,已经尽兴而回。
当然,也有刚刚在其他地方喝了酒,来到百花楼寻欢作乐的客人,络绎不绝地从外面进来。
芍药师妹站在庭院中,穿花蝴蝶般地迎来送往。
庭院四周的楼房内,间间屋子都是灯火通明,欢声笑语,喝酒行令声从那些房间的窗户中传出来。
申屠淑宁捧着一杯清茶,淡淡地看着窗外繁花似锦的百花楼。
放在几年之前,这些景象隐隐还能影响到她的心境,但是这两年开始,百花楼内每天都在上演的那些灯红酒绿,肆意放纵,男欢女爱,已经在她的心中掀不起半丝波澜。
就像此刻,她捧着清茶看着窗外的热闹,眼神却如古井无波。
她曾经也是这百花楼中的一朵名花,花名木樨,如今她已经不再用这花名了。
申屠淑宁知道,自己很快应该就能进阶陆地神仙了。
可能就在这几个月,也可能就在这几天。
但是她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