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桢木着脸走到邹晴天面前,垂眼看着她。
邹晴天瞧着他这副装作正经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来,抬手将手提袋递给闫桢。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买的都是我喜欢吃的。”
“......”
听见这话,闫桢忍着没笑出声来,低垂着眼眉将袋子接过来看了眼。
邹晴天挑眉开口问:“喜欢吃吗?”
清晨的风带着不恼人的暖意,细细密密地吹在邹晴天的胳膊上,带着她的心也痒痒的。
邹晴天抬眼观察着闫桢的表情,只见闫桢唇角抿得很紧很紧,像是在竭力压制着什么似的,忍得辛苦。
半晌,才听见他才蹦出一句:“不爱吃。”
邹晴天点了点头,了然于心,继而红唇轻轻扬起,一副存心逗弄闫桢的样子,语气没什么所谓,开口道:“那我自己吃。”
话说着,邹晴天便抬手,佯装要从他手里把纸袋子接过来。
她虽然是存心逗弄,但是说出来的这句话明显是给闫桢台阶下的意思。
如果闫桢的脑子稍微在线一点,都能够听出来邹晴天的意思,然后顺顺利利地从楼梯上面走下来。
但不知为何,一向聪明绝顶的闫队长在此刻却恍惚起来,像是失了神智一般,没反应,但捏着纸质袋子的手却握得很紧,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在邹晴天指尖勾住提绳时,她的指甲避无可避地划过闫桢的手指。
瞬间,闫桢眉心忽而一跳,像是被触碰到了某种隐形开关似的,咬着牙直接开口道:“不行。”
邹晴天霎时间笑出声来,眉眼弯着,嗓音中带着笑:“为什么不行?”
闫桢低垂着眉眼,下颌崩紧,邹晴天看着这样一张帅气的面庞做出了这种隐忍纠结的神情,终究是没忍住开口:“不生气了吧?”
谁料闫桢压下唇角,仍旧强调道:“生气。”
话音刚落,邹晴天眸光中闪着亮光,面上却不显,她肩膀一耸,一脸无辜地陈述事实:“生气你昨天晚上还送我回家?”
“......”
闫桢忽而语塞,像是被某句话卡住了嗓子似的,半晌,仍旧是一副想辩解却又辩解不出的样子。
他实在是说不过邹晴天,直到今日他才惊觉自己原来嘴笨到这种程度,又或者只是在面对邹晴天时,他才会露出这样无措的一幕。
邹晴天双臂交叠在一起,嘴角噙着笑,似乎是觉得看着闫桢吃瘪很有趣似的,就那么看着他。
半晌,闫桢败下阵来,接受了这一事实。
他从袋子中拿出了杯豆浆,然后闷声闷气地问道:“昨晚回家以后,你姐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邹晴天压着嘴角的笑,就着闫桢的手,也从袋子中拿出豆浆来,利落地用吸管扎开杯子,而后抿了一口,温热的豆浆从唇间滑下去,红枣的香气充斥在整个口腔。
邹晴天笑着:“没有,我姐没说你什么。”
话音刚落,闫桢的面上就露出了怀疑的神情,语气带着疑色:“真的没说吗?”
邹晴天摇摇头。
“什么也没说?”闫桢仍旧不死心,接着问。
瞧着他故作镇定却又从眼神中透露出的些许期许,邹晴天开始努力开始回想。
昨天她踏进门后,邹明珠看向她的神情是什么样的来着?
那张一向泰然自若的脸上,在与她对上视线的瞬间,写满了犹豫,她眼看着邹明珠欲言又止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便在换好鞋子后,直接进了卧室。
后来...
就没有后来了。
邹晴天眼波滚动了下,忽而开口,煞有介事道:“好像说了——”
话音刚落,闫桢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亮了起来,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火。
邹晴天抿了下唇,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地开口:“邹明珠好像说,你很眼熟,像在哪见过似的。”
闫桢听完这句话,沉思了下,显然正在快速拉回忆的进度条,想从中找寻到与其有关的记忆。
邹晴天抬手将豆浆送到唇边,安静地喝着,等着闫桢的回答。
但谁料半晌,闫桢舔了下唇角,直接认输。
“好像真的没见过。”
邹晴天面上的笑凝滞了一瞬间,没忍住“啊?”了一声,又开口确认道:“你确定吗?”
闫桢眸光中划过一丝疑色,半晌,才后知后觉道:“日料店那天晚上...”
邹晴天面无表情,窗口徐徐往外吹着风,闫桢额前的头发慢慢往上飘扬着,他光洁的额头露出来的瞬间,闫桢才缓慢开口:“那天晚上,你是跟全家人一起来的。”
邹晴天皮笑肉不笑,故意冷着脸,而后又“啧啧”两声,扔下一句:“你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
云港的上午没那么热,现在刚过九点,风暖暖的,阳光也没那么迫人,邹晴天只抬手朝袋子伸过去,闫桢便自觉地把袋子撑开来,又往前踏了一步。
邹晴天从中将三明治拿出来,偏过身背对着闫桢,开始拆三明治的包装袋。
前后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