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两个人不奇怪,马都忘了牵走,毓庆宫的人也够粗心的。
“你……你这马真漂亮!”四目相对,久久无言,石静很尴尬,忍不住开口破局。
说实话,这匹马好看是好看,个头却有点矮,不如高头大马看上去威风。
“好看吗?”胤礽无意义地问了一声,才道,“喜欢?送你了。”
石静下意识想要拒绝,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人堵了回来:“我记得你会骑马。”
会骑马还拒绝,就是不给面子。想到明年两人就要成婚,石静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僵:“那好,多谢了。”
胤礽笑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温声问:“肚子饿了吗?”
石静想说不饿,肚子却应景地叫了一声,她嘴里发苦:“大长公主知道我有这爱饿的毛病,特意准备了……”
谎没扯完,一个小小的油纸包已然递到面前,不用看也知道,不是点心,而是御膳房蒸的羊肉馅包子。
香气都飘过来了,肯定还是温热的。
石静接过油纸包,眼圈发酸,才要道谢,抬眼发现对方转身走了。
垂花门前的两个人一匹马,很快变成了一个人和一匹马。
趁着四下无人,石静熟练地打开油纸包,里面不多不少正好四个小包子。
咬上去果然是温热的,石静泪目。
所以等她吃完包子,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就是一副蔫巴巴的,好像被人欺负过的样子。
百闻不如一见,被内定了太子妃又怎样,明年如期大婚又怎样,还不是不招太子待见。
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也把握不住,居然被骂哭了。
太子把马都落下了,可见当时有多生气。
“大姐姐,太子爷怎么走了?”所有人都在看笑话,却没人敢问,最后还是宝珠没忍住问了出来。
她知道自己不该当众问,毕竟大堂姐丢脸,她面上也无光,谁让她们都是石家的女儿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她为了再次与太子偶遇,一大早爬起来梳妆。都说太子喜欢腰细如柳的汉女,她今天差点把腰勒断了,走路都不敢太快,不然喘不上气来。
大堂姐呢,睡到自然醒,随便套了汉服成衣,梳了蚌珠头,脂粉未施就来赴宴。见到太子之后三言两语把人气跑了,将整个春日宴都搅黄了,让她怎能不气?
大堂姐敢做初一,就别怪她做十五,揭老底不留情面。
吃完热乎乎的肉包子,胃里果然好受许多,石静也从胤礽带来的伤春悲秋中慢慢抽离,开始思考如何阻止阿玛回京。
春日宴上发生了什么,她都没关注,只是沉默地随着众人赏花玩水,想着自己的心事。
这会儿被宝珠问到脸上,她也没在意,随口敷衍:“太子说他有事,先走了。”
宝珠最烦她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仿佛任何人任何事都走不进她的心里,不配得到她的关注。
她也不屑得到对方的关注,只是对方坏了她的好事,还这样敷衍,委实让人心烦。
“长公主府的人送信时特意说太子会来赴宴,怎么忽然就有事了?”宝珠心中气恼,声调不由拔高几分,惹来不少探究的目光。
周围几个少女一边鉴赏名花,一边竖起耳朵,她们也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今日过来赴宴的,谁也不是冲着淑慧大长公主或者花园里这几盆名花来的。太子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开,只与未来的太子妃聊了两句,看到的全是众人狼狈的样子,说不生气是假的。
但她们自持身份,不会表明自己真实的来意,更不会像市井妇人那般当面撕扯,姐妹反目。
宝珠虽然充当了她们的嘴替,反而更让人瞧不起,感觉石家的姑娘不懂规矩,缺少教养。
石静在家中忍让宝珠,不过是为了卖二婶几分薄面。祖母和额娘相继离世,阿玛和三个兄长外放做官都不在京城,等她成亲之后,恐怕难以继续照顾两个幼妹,还得拜托二婶。
祖父和二叔很照顾她们姐妹三人,可他们毕竟是男子,石家的后院还是二婶当家。
宝珠是二婶的长女,难免溺爱些,石静能理解,也愿意忍让。可这里是大长公主府,不是家中,宝珠这样质问她十分无礼。
如果她不是内定的太子妃,可能就忍了,但她明年便要与太子大婚,怎能在人前丢脸。
“太子为何有事,我不清楚,你想知道,自己去问。”石静也没惯着,她知道宝珠属于蹬鼻子上脸的那种人。
她不想因为忍让,让自己和石家在人前丢脸。
宝珠被怼,顿时气炸了肺,可愤怒反而让她冷静下来,察觉到周围很多人都在看笑话。
大堂姐的亲事早已定下,板上钉钉,她的亲事还没有头绪。今日够格来参加春日宴的,全都是京城贵女圈的翘楚,万一她没办法沾大堂姐的光进宫伺候太子,说不定身边这圈人里就有她未来的婆家人。
宝珠很快稳住情绪,强笑着给石静赔礼:“我不过随口一问,没想到把大姐姐惹恼了。是我不对,大姐姐别生气。”
给人赔礼都要倒打一耙,让别人以为她气量小。这个锅石静可不背,她拉过宝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