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道:“老师切勿动气,学生怎会有此意?但学生观测均为事实,学生怎能撒谎?这可是欺天。”
未待徐文说话,刘成自接了,“况且,宫里还有翰林天文院,我们所测之结果还会与其做比较,若两方说法不一,老师,该是如何?”
徐文叹了口气,没接刘成那句,只闭了闭眼,说出口来一句牛马不相及之言,“做官,要三思。”
“请老师赐教。”刘成恭敬地行了个大礼,方才起身。
“第一,便是思危,你可知何为思危?”徐文见刘成摇了摇头,他才继续道:“赵监正连降三级可看见了?他可是有云相保着之人。若老夫不小心行事,指不定哪天的脑袋就搬家了。”
见刘成不说话了,他缓缓站起身来,铺开纸张,拿起沾了墨的笔来,缓慢道:“老夫也不是要你去做那谄媚之人,况且,翰林天文院那些老家伙,活了多久,便做了多久的人精。你若是这样写上去,回头上面若是算账,第一个便是你,第二个便是你老师我。”
…
刘成思忖良久,却很是不解,他挠了挠头,问:“可是老师,赵监正不是因让官家修建罗天大醮祈雪,却没祈来瑞雪所罪?”
徐文拿上笔,开始在纸上书写起来,他写了两字,眼中带有昏沉却不失精明之色,摇头道:“当今时局,各大朝官均觉云老相公告病,云家已然失势。可你老师我,并不这样想。能祈灾雪或是瑞雪,靠天力还是人力?赵监正连降三级,怕也是云老相公给他求了情,不然,可不止如此。”
刘成还是不明白,他瞥见纸上那两个刚劲大字,一种凉意从脚底窜到了头顶。
屋内烘着银炭,火势烧得较大,影从火中跃起,刮刮杂杂之声响起,冽风从窗缝窜了进来,吹在他冰凉后背。
他打了个哆嗦,动了动发麻的手指,走到徐文身旁,拿起笔来,“学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