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等待一个逃跑的机会,为此你可以无比耐心地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就这样从初秋等到隆冬,冬天的第一场雪来得很突然,你在后花园赏花的时候天空中飘下星星点点的雪花,那洁白的雪花落在你的手背,眨眼间就被你的体温所融化。
你仰起头望向尚未被参天古木蚕食的一角天空,雪花还在源源不断地落下,它们洋洋洒洒地落在你肩头和发间,甚至还有几片细碎的雪花沾在你的眼睫上。
伴随着你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那雪花就旋即落下。
“伊玟,外面下雪了,很冷,快到我身边来。”埃欧尔站在长廊上呼唤你的名字,你装作没听见,见你没有反应,埃欧尔便走到你身边,脱下披风盖在你身上,他的披风对你来说太过宽大,披在你身上披风的衣摆都要曳地。
他很自然地握住你的手,你的双手变得冰凉,他皱起眉,“在房间里也能赏雪。”
“人类的寿命对于精灵来说也如同这雪花一样转瞬即逝的对吧?”话语间你抬起头,笑盈盈地看向面前的精灵。
“你该回房间了。”埃欧尔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不谈,他自顾自地拉着你走回温暖的室内,你发间的雪花也被迎面而来的暖风融化成水珠,一颗一颗地缀在你的发丝上,你坐在落地窗边看雪,埃欧尔找来毛巾擦拭你的脸颊和头发,就像是在擦拭宝物上沾染的灰尘一样。
“如果我死去了,你会感到难过吗?精灵是会心碎而死的对吧?你会为了我而心碎吗?”你主动握住他的手腕,埃欧尔因为你说的话而僵住,你的手指轻轻地敲了下他的手腕内侧,“别站着了,这样我会看不清你的脸的。”
埃欧尔顺势半跪在你身边,这样看来他反而更像是你的宠物,虽然你是绝对不会养他这样不听话的宠物的,你垂眸注视他的面容,“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我不知道。”他终于开口了,声音生涩,他也曾见过精灵为了爱人心碎而死,但他对此毫无感触,因为他从未认为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也知道人类的寿命短暂,因此他也在思考如果你迎来死亡他又该怎么办呢?
无论怎么想,他都不会为此而心碎,相反地,他会用尽一切方法将你的灵魂留下来,这就是他的选择。
“不会心碎吗?”你叹了一口气,眉头蹙起,表情哀伤,仿佛你是真的深爱着眼前的精灵,“我以为我们是相爱的。”
“我会尽我所能留住你。”他说。
好吧,这的确是他做得出来的事情,你用双手托起他的脸颊,一股玫瑰的香味掠过他的鼻尖,你在他的唇角留下清浅的吻,“但你现在已经留住我了。”
尽管是以最让你恼怒的方式把你留下来的。
埃欧尔的身体变得僵硬,他的眼睫轻轻颤抖着,有时候你也会很好奇,精灵真的不会遇到爱情骗子吗?他们真的认为真爱是那么容易遇见的吗?
埃欧尔紧闭双眼迎接你的亲吻时会猜到你正在用冰冷的眼神打量他,算计着何时杀死他吗?
你收回手,“我想自己安静地看一会雪,我很喜欢下雪天……”
倒不如说在下雪天动手大雪会掩盖大部分的作案痕迹,大自然就是你的帮手。
埃欧尔有些不舍地亲吻你的侧脸,过了一会才离开,房间里归于安静,只有壁炉里柴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响,你在心里思索着从矮人那里带回来的花朵药效什么时候起作用,你将玫瑰的花瓣碾碎混入口脂里,又借由亲吻给精灵下.毒。
没什么新意地下.毒方法但是很稳妥,而且还会让埃欧尔误认为你对他是真心的。
你的计划原本很顺利的,直到中间出了点小插曲,也许是因为森林深处的宫殿太阴冷了,也有可能是这场大雪,你就这样毫无预兆的病倒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你的儿时,每天都要泡在酸苦的汤药里度过,你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但你的病情却吓到了埃欧尔。
“我睡一觉应该就会好了。”你说,声音已经被病痛侵蚀得沙哑。
每到这时候你就会非常羡慕精灵,他们免受任何疾病的困扰,因此他们也根本无法体会你现在的痛苦。
“不,你需要吃药。”埃欧尔说,接着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又进入一个精灵,那应该是精灵里的医师,他和埃欧尔说了许多,一开始你还能听清楚,渐渐地到你的意识变得模糊,你也难以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她需要的草药我们这里没有,您需要去多瑞亚斯境内,美丽安王后会告诉您怎么做的。”医师这么对埃欧尔说。
没有任何犹豫,埃欧尔从马厩里牵出一批骏马奔向西方的多瑞亚斯。
这场大雪见证了埃欧尔骑马奔往多瑞亚斯为你求药的画面,也见证了格洛芬德尔穿过北方地带冒着风雪一路寻找你的画面。
现在距离你消失不见已经过去了大半年,诺多精灵都未曾放弃寻找你,你消失的事情再也瞒不住了,有的精灵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就比如纳国斯隆德的吉尔-加拉德,他在初秋的时候就专门来了一趟图尔巩的领地,他亲自登门拜访,哪怕图尔巩以你身体抱恙不方便见客也没能阻拦这位精灵少年寻找你的步伐。
最后他对图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