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也随之一落千丈。
后来因为贵妃的亲哥哥在边疆一次战役中出现重大失误,贵妃受到牵连,几乎处在被褫夺封号打入冷宫的绝境。
这个时候,贵妃把自己不到四岁的小儿子陆骋主动过继给当时的皇后。
储君的预备头衔,也就从陆驰的脑袋上,无缝转移给幼弟陆骋。
拥有过再失去的滋味,不好受。
贵妃为了保住地位,要求陆驰要好好巴结弟弟陆骋,必须把亲兄弟的感情延续下去。
身为兄长,让他去巴结幼弟,对于失去储君之位的陆驰,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对弟弟原本就不深厚的感情,直接转换为恨意。
他弟弟陆骋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他那时候才四岁,对皇位没有兴致,属于对生母需求远大于权力的年纪。
所以在陆骋眼里,就是他的妈妈留下他哥哥,只把他给送人了。
贵妃当初这步臭棋,导致她俩儿子互相嫉妒。
此后皇后早早驾崩,恰逢贵妃的舅舅将功补过,立下战功。
贵妃沾光,被册封皇后,长子陆驰名正言顺被立为太子。
倒霉的是被送给皇后的次子陆骋。
他被生母送人,而后失去养母,最后失去了原本就没兴趣的皇位。
但他的皇帝哥哥依旧恨他。
陆驰登基之后,为了泄愤,把年仅十七岁的陆骋派去边疆,替兄出征。
没想到,陆骋是个军事奇才,短短两年,就立下多个足以载入史册的奇功,把边军牢牢掌握在手中。
皇帝的脸都被打肿了。
太后对当时的状况并不感到担忧,她劝皇帝安心让他弟弟掌控朝外的动向,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局势了。
太后很了解自己的小儿子——陆骋根本没有夺位的野心,他甚至痛恨皇宫。
如果不是陆驰要整他,陆骋早就去封地当他的闲散王爷。
为了自保,才不得不参与到太后的制衡游戏里。
然而,刚登上皇位三年的陆驰居然遇刺驾崩了。
太后心如刀绞,却没时间思念追悼。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没了陆驰的制衡,陆骋会撒手不管争储的威胁。
想让陆骋自己登基,几乎不可能,皇宫在他眼里是牢笼,小时候被皇后关怕了。
要陆骋去保护陆驰的幼子登基,也很困难,太后自己对这个“逆子”也心里没底。
-
寅时末。
乾清宫一片冷寂。
邓姣还跟随着嬷嬷,一遍又一遍练习仪式流程。
她很担心自己白天会在大典上困晕过去。
与她隔着几道宫墙的玉台殿里,却灯火通明,异常热闹。
金翎卫指挥使方影正在跟赤霄卫指挥使田忠凌比试箭术。
周围的一群武官则参与押注。
玩上头的男人们时不时会出声吵嚷。
天机营的大都督秦岳走出大殿,朝院子里呵斥了一声,玉台殿才恢复了宁静。
方影转过身追上两步,小声问秦岳:“殿下歇了?”
秦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显然答案是没有。
燕王不休息,他们自然也不能休息,只好回到前院继续玩闹,振作精神。
秦岳快步走回偏殿,绕过屏风,就见燕王此刻又换了个姿势“睡”在椅子里。
燕王陆骋整个人几乎躺在太师椅背上,一条长腿搭在书案上,另一条腿的脚腕跷在膝盖上。
他皱着眉头迅速扫视手里的奏折,姿势和表情,都表明他已经处在不耐烦到崩溃的边缘。
秦岳伸了个懒腰,想要让气氛轻松一点,小声尝试为燕王分忧:“属下这里的军报已经批完了,里面的内容跟内阁的票拟完全一致,估计他们也不敢糊弄我们。”
陆骋没有回应,杀气腾腾地目光仍然在奏折上迅速移动。
秦岳不敢说话了。
陆骋又看完几道折子,停下来,低头闭上眼睛,右手捏了捏眼窝。
秦岳立即说:“要不属下来念奏折,您听着?”
陆骋松开手,仰头靠在椅背上,耷拉脑袋:“念。”
秦岳立即把椅子挪到他一旁,拿起一道道折子念出来。
念完几本,他算是明白陆骋为什么一脸杀气了。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为何要上报?”秦岳把一本折子扔到批注完的那堆折子里,怒气冲冲:“他们是不是故意找茬?”
陆骋深吸一口气,似乎赞同他的抱怨。
他当然也想省点事,只看折子上的票拟。
但如今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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