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有恃无恐,还是无知者无畏?
瞧眼前的青年,由最初的惶恐,眨眼间转变了对自己的态度,莫非身怀奇技,当真是上将军请来的援手?
周全衡量再三,又见李长情不疾不徐扎好裤脚,终究按耐住了好奇,只道:
“你既然知晓无形剑术,想必与山上的宗门脱不了干系,只盼你知晓,这等高手生死之争,寻常人靠近便是取死之道!”
李长情咧嘴笑道:“我知晓的!”
刀罡也好,拳风也行,枪剑也罢,眼前的四大高手,李长情看来,无一人在四师叔的手中走得过二十合!即便是境界稍逊一筹的九师叔,单打独斗恐怕也与他们在伯仲之间。
尤其是那五短身材使刀的矮子将军,分明不是山上的人物,空有境界却不可持久,节节败退,被那拳法大家压的喘不过气。
至于那凌云志,也是如此。不过他仗着剑术高绝,竟然能另辟蹊径,以无形剑决使出脱手剑,虽不能像飞剑术和牵引术一般神鬼莫测、坚不可摧,每每也在史腾的断枪之下强行制造破绽,迫得史腾不得不收招自保。
可要说能将史腾斩落剑下,李长情也是不信的。
周全:“公子可有把握?”
李长情:“无论如何看,那凌云志都不是上将军的对手,只是不知非先生为何笃信上将军有性命之危。”
周全心头咯噔一声:“韩老贼……非先生……他死了吗?”
“没呢,如今就在观星台上。”
周全握剑的手一紧,说道:“兵器都被磕飞了,这都死不了?”
李长情哪里知晓征东军和这旧韩书生的血仇恩怨,随口道:“被我救了。”
“你!”
其余五人瞬间有四位欺身上前,令得李长情浑身一紧,杀气!
不知从何而来,凭空而生的杀气,几人身后的百余骑仿佛被杀气一冲,下一刻马蹄响起就要将自己碾作尘泥。
“是上将军让我救的。”李长情飞速盘算一番,脱口而出。
这几人,练不得手中的剑。
凭借四重天的烟霞功,一苇渡江的功力,要走也不难!
旁人看不出,以为自己初生牛犊,无知者无畏,敢近距离旁观神照境高手交锋,若是四师叔那般的高手,便能知晓,自己确实是有恃无恐!
每一道近身的罡风,都被轻身功法避开,避无可避之时,背上的河洛只轻轻一颤,就像是饕餮吞食一般,吸纳一空。
眼前姓周名全的千尉,如同猛兽一般的眼神一敛,挥手示意,李长情就感到眉心一烫,仿佛五柄欲出鞘择人而噬的剑身与剑鞘的摩擦声像是在脑海响起。
杀气,来的快,去的更快,看来此人在军中威望很高啊。
并未上前的郑千尉回头看了一眼增清,轻声道:“增公子,天底下真有这般巧合的事,此人正是姓李名长情,瞧模样不像是军中之人。”
增清:“是他!”
清玖好奇道:“你怎么知道?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
清儿给了他一个白眼:“咱们下山这么久,你碰到几个李长情了?”
清玖若有所思:“好像……一个都没有?”
清儿:“况且几年前,我曾在钱先生的钱泰客栈见过他,只是那时的他与彼时的我一般,瘦弱不堪,如今外貌与气质有了天壤之别,但这张脸变化却不大,只多了几分棱角,变黑了几分!”
清玖不知为何,听了她的话,浑身都不得劲,连带着看李长情,都多了几分其他的意味。
“这么久,你还记得人家,还记得这么清楚……”
清儿像是陷入某种悲苦的记忆,并未看到清玖的神色,也未将这酸溜溜的语气听进耳中。
“钱先生让你跟着他,你要如何接近他?”
“啊?”清玖一脸吃瘪,不情不愿道:“是啊,差点忘记师傅的吩咐……”
又悄悄看了一眼,紧紧盯着李长情的清儿,心中更不是滋味。
“不如,咱们去浪迹江湖?”清玖天马行空,突发奇想脱口道。
清儿回过神来,嫌弃道:“行百里者半九十,都在这臭男人遍地的军中呆了这么久,如今见着正主,你反而要打退堂鼓?不怕钱先生清理门户了?”
一旁离得近的郑千尉一脸古怪,看着增清,心道:你不是男人吗?哪里臭了?
突然间双目圆睁,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只是再一瞧眼前的公子哥:身材虽纤细,但喉咙生结,胸前无货,下巴生须……横看竖看都不是想象中的女扮男装。
要是有本事,倒是想去揪一揪这公子哥的胡须是真是假。
“既然已到了此处,便仰仗着他玉华人的身份,还有这东征之事,随意寻个由头,保管他乖乖入营。”郑千尉轻声道。
清玖不情不愿道:“平白矮人一截,也不知师傅到底是何打算,就算我愿意跟着他,人家也未见得愿意接受呢!”
清儿:“下山之前,咋不见你这么多理由?”
清玖目不转睛的盯着增清,神情颇为哀怨:还不是因为你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