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被大赦的感觉,赶忙招呼方糖吃饭,生怕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下去。
夜色深邃,万籁俱寂,昏黄的床头灯下,拥挤的单人床上,陆云策痴迷地爱抚亲吻着钟暄和,温柔又热烈……
钟暄和脸色潮红,意识涣散,如潭水般的眼眸此刻像荡了一层水汽,一只手紧紧攥着耳边的枕头,用力揪着扯着,突然就扬了起来。
“不行了,云……策……”
陆云策忙伸手按压住了那只扑腾的手,手指紧扣,拧在了一起,“宝贝,我在,我在。”说着就吻上了那涟涟红唇。
长叹出一口气后,钟暄和趴在陆云策怀里平复,久久没有起身。
“怎么了,宝贝,哭了?”陆云策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轻微颤抖。
“嗯?来,我看看。”陆云策哄着把钟暄和捞起来,看到她满脸泪痕。
“怎么了,我的技术退步到这么差劲了么,让你事后可以委屈得哭成这样?”陆云策有意逗她开心。
“讨厌,没正形。”钟暄和被逗笑了,拍打她。
“来,擦擦,不哭了哈,我每次走,你都要哭一场,我心里多不痛快啊,不许哭了哈。”陆云策给钟暄和擦着眼泪安抚,“不是快放暑假了吗?放假了你就过来了呢。”
“还有一个月呢。”钟暄和又有泪涌出。
“一个月很快的。”陆云策抱了抱怀里的人,她也很不舍。
轻抚着怀里的人儿,陆云策转头看向房顶,宿舍很简陋,没有打天花板,上面就是屋脊,看着看着,思绪就有些飘散。
她从大学毕业就一直拼命想赚到钱,想日子稳定了,把钟暄和接过去,可忙碌了快三年了,还是在底层挣扎,薪水微薄,没有积蓄,看不清前途。
想到这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叹气?”钟暄和抬头看陆云策,眼神巡视完她落寞的脸庞,“是我不好,不该在你走的时候又哭,你不要有压力,我已经准备今年考研了,明年就去北城读书。”
钟暄和打算先去北城汇合了。
“如果不放心奶奶,我们就带到北城。”
“你不要有压力,我们在一起努力。”
钟暄和担心陆云策有压力,用手抚摸着她的胳膊安抚她。
陆云策看着面前温柔体贴的人,出了一口气,翻了个身,压了上来,目光暗沉,“我确实有压力需要释放。”
“都快三点了,明天你还要坐车……”钟暄和脸颊又飞上红云,话还没说完就淹没在了身上人的热吻里。
清晨的乡间,雾气濛濛,空气中带着泥土的清新,远处的鸡鸣狗叫声衬得田园里更是静谧,十字路口的电动车旁,钟暄和握着陆云策的手,克制着眼泪。
“坐上车,给我发微信,拿好东西,注意手机。”钟暄和抚了抚陆云策的衣角。
“嗯。”陆云策把头扭向大路装作去张望车,眼圈已经有些红了。
“快回去吧。”陆云策提着行李上车前站在车门口再次挥手。
钟暄和赶紧挥了挥手。
车启动后,钟暄和不自觉地跟着车跑了两步,泪水就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车上的陆云策没有再回头看,泪水滴在大腿上,她把脸扭向车窗外,不想被人看到。
上午的李店中学尤其热闹,学生们正在大扫除,老师们在开会,迎接领导检查。
方糖看了看身边坐着的闺蜜,好几次都忍不住想笑。
“干吗?”散会后,钟暄和忍不住问鬼模鬼样的闺蜜。
“我说怎么每次陆云策回来你都穿高领短袖了,掩饰就是事实,哎……昨晚一夜没睡吧?”方糖调笑。
“你……赶紧准备你的课吧,一会小心被领导抽到。”钟暄和被调侃得臊得慌。
初二四班的教师里,后排坐了七八位领导,讲台上的钟暄和正专注地讲着课,她引经据典,把课文解释得通俗易懂,学生们听得陶醉,领导们不时点头。
“老钟啊,你们这个语文老师讲课很不错啊。”为首的领导从教室一出来就向钟明亮夸赞。
“张局,这位语文老师就是刚获得教学一等奖的钟暄和,钟校长千金。”跟在左手侧的另一位领导介绍道。
“哦,老钟的千金呀,真难得,课教得可要超过爸爸了。”张局爽朗笑着。
“是啊,我们想把她调到实验中学,邀请两次了,都被拒绝了。”左手侧的领导背着手缓步跟着张局。
“什么,拒绝你们?呦,老钟,你是舍不得女儿离开你身边吗?实验中学多好的条件啊。”张局也诧异了。
“不是,是小女觉得能力还有待提高,怕辜负了李校长。”钟明亮陪着笑。
李校长就是张局左侧的领导,实验中学校长,实验中学是阳城规模最大、师资最强的中学,李校长也是教育系统举足轻重的人物。
“谈什么辜负,来吧,我欢迎她。她这个能力,做我们的学科主任绰绰有余,在你这,屈才了。”李校长又做邀请。
“……哦,我再找她谈下,张局,李校长,你们到办公室休息下吧,喝口水歇歇。”钟明亮招呼大家去办公室,转头看了看教室的方向,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