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逻辑吗?”
季月欢有些茫然地看向他。
祁曜君挑眉,“不然?”
他拢紧了原本就环在她腰间的手,“季月欢,别傻了,就算没有你,贵妃也不可能独善其身,她从进宫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朕的刀。”
季月欢沉默良久,才淡淡道,“我知道。”
祁曜君听着她毫无波澜的声音,觉得哪里不对。
季月欢此刻的冷静和她方才的崩溃,给人一种完全不同的割裂感。
还不等他想明白缘由,季月欢已经给出了答案:
“祁曜君,或许你对我的认知有误解,我并不在意这些人的生死,只要不牵涉我,她们的人生过成什么样与我无关,我最多不主动害人,但也从来没有圣母到想要救下所有人。”
她连自己都救不了。
季月欢垂下眼眸。
“贵妃有自己的责任要背负我知道,所以我也从不曾试图劝说或者阻止,因为那是她要走的路,我无权干涉,倘若有一天她死在这条路上,我可能会难过,但最多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她仰起头,漆黑的眸子如木头一般毫无感情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你懂吗祁曜君?我不是不能看着一个人死,但至少,不能因我而死。”
祁曜君也盯着她看了良久,才缓缓点头,“朕知道。”
“是吗?”
季月欢笑了一下,只是那勾起的弧度实在没什么笑意。
她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继续道:
“你的逻辑说服不了我,我只问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你说。”
“如果不是为了保证我绝对安全,贵妃这次,还会被牵涉其中吗?”
“会。”
祁曜君回答得斩钉截铁。
季月欢微微皱起眉,看向祁曜君的眼神带着显着的不信任。
祁曜君没好气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朕说过了,朕的这个决定是一举多得,懂什么叫一举多得?就是说保证你的安全只是其中一个好处。季月欢,你以为贵妃是在替你担风险吗?”
“难道……不是吗?”
“你……”
祁曜君张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罢了,说了你也听不懂。”
季月欢:“……”
不是,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
季月欢幽幽地盯着他,“祁曜君,你别什么都学啊我跟你说,你再这样我真的要收学费了。”
祁曜君又好气又好笑,戳了戳她的额头,“朕学什么了?你那些叽里咕噜的怪话朕可学不来。”
“那你为什么说我听不懂?我这颗新时代脑袋还懂不了你的古人脑袋了?”
她的思想好歹领先这家伙几千年好吧?
祁曜君睨了她一眼,懒得跟她争辩,一针见血道:
“不是朕看不起你,你连这宫中的规矩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后宫争斗你懂多少?”
噢,你要聊宫斗那她确实是听不懂。
就上次贵妃给她的一通分析,她虽然勉强能懂,但是听完也是头昏脑涨。她只觉得每一个擅长宫斗的女人都好厉害,走一步看三步,其中错综复杂的势力关系比她高中时候做生物遗传图解还累。
她撇撇嘴,“那你也不能一句我听不懂就敷衍我啊,我听不懂你不会用我听得懂的方式说吗?”
祁曜君:“……可你之前就是这么敷衍朕的。”
“胡说八道!”季月欢义正言辞的反驳,“我那哪里是敷衍,我是找不到让你听得懂的方式跟你讲。”
“那朕又怎么能找到?”
“你比我厉害啊。”季月欢理直气壮。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男主诶!
祁曜君:“……”
总感觉季月欢是在故意给他戴高帽。
但他意外受用。
思忖了几秒,祁曜君无奈道:
“要跟你解释清楚整件事情在后宫中掀起的风浪,以及各方人马的心思,确实比较困难,估计朕还没说完你就困了。”
然后就在他说完这两个字的同时,季月欢就那么巧的打了个哈欠。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季月欢眨了眨眼,随后摸了摸鼻子讪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可能刚刚跟你吵架吵累了。”
祁曜君:“……”
瞧瞧,他都还没开讲,就赖他头上了。
“那什么,你继续,继续,我听着呢。”
祁曜君气得捏了捏她的脸,但也没真用力,还是依言继续:
“朕换个角度,就,先做个假设,假设朕不保你的周全,朕就让后宫的人知道这件事你插了手,是你要陈利民去给吴容华保胎,你猜结果会如何?”
“大家都觉得我没事找事,然后想方设法搞破坏,甚至让吴容华流产,最后赖我头上呗。这样就可以趁势除掉我这颗眼中钉肉中刺了。”
祁曜君却摇了摇头,“所以朕说你根本不懂后宫争斗,这宫里的水,比你想象的深多了。”
如果贵妃了解的季月欢和如今的季月欢性格上大差不差,那祁曜君此时倒是可以理解为什么季家人不愿意让季月欢进宫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