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人在祁曜君的眼神示意下,给季月欢行礼。
“参见主子。”
呃……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但是十个人竟然说得一点都不整齐,季月欢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站在闹哄哄的菜市场。
季月欢扶额,“我……不是,你们等会儿。”
她扭头看祁曜君,“你确定,她们是,宫女吗?”
虽然她接触过的宫女不多,可无论是之前皇后派来的,还是她身边最良莠不齐的三个人,都不至于乱成这个样子。
她怎么觉得祁曜君在跟她搞什么恶作剧?
祁曜君轻笑一声,“当然不是。”
季月欢:“???”
“她们是……”祁曜君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着措辞,随后才道,“是……你的属下。没发现吗?她们说的是参见主子,不是参见小主。”
季月欢:“……”
她又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她听着都差不多。
在季月欢懵逼间,几人已经在祁曜君的眼神示意下,开始做自我介绍。
最先开口的是当中最矮的一个白衣女孩儿,她不是走上前,而是跳上前,她朝季月欢咧嘴一笑,,季月欢才发现她的两颗门牙比较突出,是很可爱的两颗兔牙。
对方笑嘻嘻地盯着季月欢:
“属下兔子,参见主子。”
开口第一句就给季月欢整不会了。
她给兔子起名乌龟,然后这人叫兔子。
套娃是吧?
季月欢无语地转头看祁曜君,“你到底要给我几只兔子?”
祁曜君摸了摸鼻子,转头没好气地瞪那人,“起的什么破名字?”
女孩儿依旧笑嘻嘻的,“回禀前主子,属下想了很久,觉得蹦蹦跳跳都太俗了,跃跃么,又要避讳,思来想去就只剩兔子啦。属下打听过了啦,新主子的两只兔子一个叫乌龟一个叫银杏,跟属下不冲突的!”
祁曜君:“……”
好,有理有据,他居然无言以对。
季月欢敏锐地发现问题,她“咦”了一声,问祁曜君,“自己起名字?这是怎么回事?”
祁曜君还没回答,兔子就叭叭抢先开口:“前主子说主子您记性不好,我们一下子十个人太多了,不给自己起个让你印象深刻又能认出我们的名字,你会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入混乱,所以让我们都重新给自己起了名字。”
季月欢当场表演一个笑容消失术,她戳祁曜君的胳膊,“你干嘛说我坏话?我不要面子的吗?”
祁曜君无奈地抓着她的手捏了捏,“哪句话说得不对?你是觉得面子重要还是把人记住重要?”
噢。
季月欢哼了哼,勉强算是认可她的话,又转头,上下打量兔子,“所以,你叫兔子的原因是……呃,你的兔牙?还是……跳着走路?”
兔子笑眯眯地点头,“主子聪慧!”
季月欢:“……”
就是两者都有。
大概是看出季月欢的无语,祁曜君又横了兔子一眼,“说重点!”
兔子缩了缩脖子,这才不紧不慢地补充,“主子,属下善口技,你以后无聊了,想听什么都可以找属下呀。”
诶?
季月欢来了兴致,“口技?你会什么?”
上一次听到口技两个字还是初中课本——京中有善口技者,会宾客大宴吧啦吧啦记不住了。
兔子盯着季月欢看了两秒,随后轻咳两声,开口道:
“口技?你会什么?”
季月欢一愣,因为兔子的声音,和她方才一模一样。
哇。
季月欢觉得好神奇,她又戳了戳祁曜君,问兔子,“你能学他吗?”
祁曜君:“……”
“呃……”
兔子不敢看祁曜君的眼神,垂着眸摸摸鼻子,“学是能学,但……前主子答应吗?”
季月欢转头幽幽地盯着祁曜君,“你拒绝吗?”
祁曜君咬牙:“……不。”
兔子眼睛一亮,又清了清嗓子,开口就成了极具威严的四个字:
“给朕跪下!”
祁曜君:“……”
众:“!!!”
崔德海在旁边冷汗都要出来了,兔子身后离她最近的女孩儿更是扯了扯她的衣摆,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你是真不怕死啊?
兔子也一下就怂了,赶忙往后蹦出去一大步。
季月欢却是鼓掌:“哇!真的好像!好玩儿好玩儿!这个好玩儿!”
于是祁曜君到嘴边的呵斥就这么咽了回去,他扭头,看到身侧季月欢眼里涌现光芒,还有她眉宇间鲜少见到的兴奋,只觉得一颗心都软了下去。
他忽然间理解了某些民间话本里所谓的,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是什么意思。
若是那书中的美人都是如季月欢这般,那确实值得。
兔子迟疑着等了一会儿,发现祁曜君没有要责备自己意思,她眼前一亮,又跳了回来。
“谢主子夸奖!”
随后兔子旁边的人也走上前,那人穿着很简约的纯色灰白长袍,头发被干净利落地束起,看起来英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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