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时，夜暖只是微微勾起唇角。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需要我一一列举出来说明吗？
“布莱恩拥有双重人格；你们五人都是布莱恩从乐园之塔里捡回来的孩子；‘涅盘’是由现在正处于失忆状态的杰拉尔找到并打开的……杰拉尔本应死于魔水晶爆炸，你们抓走温蒂就是为了让她复活他。
“我还知道这座都市前进的目的地是‘妖猫之宿’的所在地。你们似乎认为那个公会的所有土着成员，是拥有能够封印‘涅盘’力量的尼鲁比特族后代。为了不影响计划，你们要赶尽杀绝以防后患对吧？”
每听到一件事，暗夜的心口便猛地跳了一下——
她说的全都是事实。
听到最后，暗夜已经哑口无言了。
他们的过去和计划都被猜了个遍，他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但一想到布莱恩的内在人格，暗夜的心又有了底。
“你就算知道了又怎样，现在还不是在这里和我待在一起，连你同伴的忙都帮不上！”
“啧啧啧，天真。”夜暖伸出食指跟着脑袋一起左右摇晃，“我这是因为相信他们能赢所以才不参战。再说了，睡觉不比打架香？”
触发关键词，暗夜又熄了火，“……好吧，你这点我赞同。”
他又变回最初的动作，躺在白云上准备睡觉。
夜暖看了眼这个小孩子躯体的背影，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不把杰拉尔被操控的事说出口。
往日积累起的仇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瓦解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到时候让杰拉尔亲自去解决吧。
夜暖坐在一旁，安静地看起了镜中的景象。
这次的景象又变成艾露莎和杰拉尔，两人因为命定的缘分再次相遇，也正因如此，那个失去记忆的杰拉尔才会只记得艾露莎的名字。
真是不磕不行啊。
……
暗夜……
暗夜……
香甜的睡梦中，暗夜依稀听到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暗夜，梦该醒了。”
他猛地睁开眼，看见夜暖正站在他眼前，手臂还保持着叫他起床的动作。
大地在颤抖……
不，是这座古代都市在崩坏！
“‘涅盘’……被中断了吗？”
他依旧躺在那张柔软的棉毯上，无神的双眼直直望向石化的天花板。
“没错，布莱恩的内在人格输了。”
“……为什么要叫醒我？”
天花板开始掉落灰尘，夜暖皱眉拍掉落到睡裙上的灰，用平常的语气回答：
“你这问的是什么问题？我又不是要杀了你。”
“那就把我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反正计划失败，评议院很快就会找上门……我与其被抓走还不如死在这里。”暗夜静静地闭上眼，等待死亡降临。
一只手突然把他整个人拎了起来。
夜暖身上的睡裙消散又重组，变为一条羽毛长裙。背后四翼的翅膀无论在哪里都保持着它的纯白，仿佛黑夜里的一道光，点亮了暗夜的双眼。
“死了可就睡不了觉了啊，笨蛋！”
她拎着暗夜的衣领，带他离开了这座即将毁灭的古代都市。
回到地面，夜暖放下暗夜后又盯着他看了许久。
久到暗夜本人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时，才听到夜暖开口说：
“到底是谁教你抹紫色口红和眼影的？”
没有人能听到自己的中二想法被拆穿后依旧保持面不改色，即使是暗夜也一样。
他身子一僵，脸上顿时浮起一抹淡粉色，“别、别多管闲事了！我可没有把你当朋友，少来跟我套近乎！”
“诶～那怎么光顾着害羞不攻击我啊？”夜暖一脸滑稽笑，在暗夜的脸上戳了又戳，还是原来的手感。
见他害羞到即将爆发，她这才收回手正色道：“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评议院的人马上就要追来了。所以你现在要逃要留我都不会管你了……
“但是，我希望你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做个好梦。就当是睡觉爱好者之间的约定了，可以吗？”
夜暖眯起眼微笑，向暗夜伸出一节小拇指。
“拉钩吗？”
“……嘁，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会做。”
暗夜偏过头，身体却很老实地抬手勾住。
“我是在给你施加祝福啦。”夜暖无奈地晃了晃手，还认真地给他按了大拇指印。
一道纯白的魔法阵在两人相握的手中亮起，暗夜只能听到夜暖在低语。
我以神使的名义祝福，愿美梦神永伴你安眠。
光芒散去，夜暖抽回手，又说了一句让暗夜意想不到的话：
“帮我转达给眼镜蛇，他身边的那条毒蛇邱贝里奥斯其实是一个受了诅咒的少女。我记得他的祈愿是想听到她的声音吧？所以才成为了能够听到所有声音的二代灭龙魔导士。”
暗夜愣愣地点了一下头。
夜暖向他点了下头当做告别，转身离开。
“等一下！”
暗夜突然叫住她。
“……你为什么会知道‘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