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简之和燕瑾瑜已经许久未见,他们都在刻意回避对方。
但彼此的消息偶尔也会传到他们耳中。
有人谄媚,在燕瑾瑜面前提起王简之,自然也有人为迎合巴结,在王简之面前提起燕瑾瑜。
无外乎明里暗里当着王简之的面奉承燕瑾瑜才德兼备,愿誓死追随。
他们期盼王简之能将这些话渗漏一星半点给燕瑾瑜,好平步青云。
殊不知,王简之和燕瑾瑜关系早不复从前。
一如那些借着王简之的名头,想在燕瑾瑜面前露脸的人,都不过是痴人说梦。
一月过去,燕怀济早就之藩,宋昭明离开了京城,如今,初韫的棋局上只有燕瑾瑜和王简之了。
谢家的天伦温情足够王简之流连,初韫的美貌才情也足够王简之心折。
传言虽有夸大的嫌疑,但王简之对初韫无疑是极上心的,爱慕之情与日俱增。
收尾之事迫在眉睫。
花灯节前夕,初韫主动邀请王简之出门赏灯。
佳人有约,王简之无不应承。
于是夜幕刚刚降临,王简之便携初韫去往灯市。
一整条街,大大小小、各色店铺门前都挂着花灯,五光十色,分外喜人。
王简之和初韫并肩而行,身后跟着青鸢、青莺。
“阿韫,可有喜欢的灯?”王简之柔声道。
初韫目光在那些灯上游移,没遇到可心的,只摇摇头,“没有。”
王简之:“无妨,还有那么多店未去,不着急。”
初韫点头。
两人相视而笑,王简之心念微动,执起初韫的手。
初韫瞳孔微缩,并未挣扎,只是脸颊瞬时红透。
王简之备受鼓舞,分开初韫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两人交缠的手隐在宽大的袖子里,除了身后的青鸢、青莺,无人知晓。
几人就这样行走在闹市,悠然自得,颇有意趣。
俄而人群骚动,一齐往一个方向走。
远远便能听到“福喜斋灯谜大会,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的声音。
“阿韫,要去看看那灯谜大会吗?”王简之询问。
初韫视线移过去,只见福喜斋已经被闻声赶去的行人,里三圈、外三圈围了起来。
既是来赏灯,自然不怕人多,初韫点头。
四人便来到人群外围,看起热闹。
小厮已在圆台上讲解灯谜大会的规矩。
“我福喜斋有各色花灯上千盏,其中最漂亮夺目的就是此次灯谜大会的彩头——琉璃花灯。”
小厮话音一落,便有人提起一盏花灯上台。
只见那花灯通身透明,雕刻成莲花形状,栩栩如生。
虽精巧,却也不算举世无双,多花些钱,找人雕刻一个,也不是多难的事。
于是就有人不满,“这灯也没什么稀奇的,怎么能做彩头?你福喜斋也太小气了!”
底下一群人附和。
小厮笑道:“诸位莫急,你们且看。”
他执着灯,燃起火折子,点燃灯芯,火光照亮灯身,散发出七彩颜色,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有人低低抽气,赞叹:“这是什么灯?颜色这样好看?”
小厮见众人或惊讶、或称赞,自得一笑,“此乃我福喜斋最新研究的花灯,琉璃为身,采用独有工艺,方造就这色若彩虹的花灯。
此灯尚未投入生产,小的敢保证寻遍整个大燕,不会再有第二盏这样的花灯!”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路上行人,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
王简之护着初韫,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阿韫,你喜欢那盏灯吗?”
初韫笑道:“喜欢。”
“那为夫替你赢来?”王简之低声道。
他鲜少这样自称,初韫惊讶不已,错愕看他。
“夫人放心,为夫必不会输。”王简之说罢,转头吩咐青鸢、青莺:“看好夫人。”
而后,王简之便冲出人群,去了高台。
初韫视线随他移动。
只见王简之衣袂翩翩,眉眼含笑,款款走上高台。
其风姿灼灼,引来周围人的打量和称赞。
“这位公子好风采!”
“不知他才学如何?”
......
初韫身在其中,听得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说话,夸赞王简之,微微垂首,脸更红了。
王简之余光瞥见低着头的初韫,以为她还在害羞,心中好笑。
他倒也没有看起来那么自在,生怕刚刚的话叫初韫觉得孟浪,此时见初韫鹌鹑一样,后悔之心退却不少。
他爱极了初韫浑然天成的娇羞模样。
高台上站了二三十个人,小厮便道:“人已经够了,有意者还请下一轮再上,也请台上的参赛者尽快猜谜。”
灯谜大会共有上千道谜题,设置三十个灯谜箱子,挑战者自行上台抽取灯谜,连对十二题方算通关,可得彩头,若有答错情况,立刻淘汰。
福喜斋拿出琉璃花灯,也是为了给日后出售此花灯造势,灯谜越难,灯会举办时间越长,噱头越大。
是故,那上千道灯谜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