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
萧茗闻言,呆滞许久。
等冷静过来,也不难发现端倪——怪不得阖府上下对怀夕姐姐议婚之事三缄其口,也从未听说有世家子弟主动求娶。
未婚夫亡故,怀夕姐姐“克夫”的名头是抹不掉了,这在世家圈子里很是忌讳,莫不是因为这个才未成婚?
萧茗真后悔自己好奇心那么重,为何多嘴问了这句话,现下羞窘难堪得她不知所措。
“都是妹妹冒失,提起姐姐伤心事,姐姐可千万别难过了。”
怀夕调皮地点了点萧茗的鼻尖,不在意的摇摇头,“妹妹别介怀,已经过去许久了。”
饶是如此,萧茗心里仍是不安,反而还是怀夕一直安慰她,二人又说了会子话才惜别。
怀夕揣着小香囊朝寿安堂去,若是穿游廊走过去,花费时辰不短,怀夕担心祖母等太久,便决定抄小路,不料穿过花园时,忽的被攫住了手腕,直接拽进假山山洞里,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捂了嘴。
怀夕都吓傻了,本能伸出手,朝那人脸上呼过去,小香囊顿时散落一地。
这巴掌又软又绵,晏璟只错了个身就避开了。怀夕不仅扑了个空,还被他捞进怀里,紧紧锢着。
“夕儿,别怕,是我。”
他在她耳边低声道,只是略有些沙哑的嗓音,带着独属于他的慵懒,又无端生出些许暧昧。
原来是他。
怀夕长舒一口气。
晏璟的下巴枕在她的肩上,鼻尖嗅了嗅她发间的清香,她怎么这么香?又香又软。
“最近还好么?”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她微微偏过头想闪躲,却感觉他好像又靠近了她脖颈几分。
怀夕缩了缩脖子,有些抗拒,“晏璟,你能不能,别这样。”
他忍无可忍的咬住她越发泛红的耳垂,微哑的声音呢喃细语:“我怎么了?”
她倒吸一口凉气,小脸红得滴血。
软软的耳垂被他咬住,舔了舔,呼吸逐渐粗重,圈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
怀夕使劲偏头闪躲,他的唇便顺着耳垂滑落,吻在她纤细的颈子上,瞬间阵阵酥麻。
“晏元光!”
他动作微滞,抬眸看她。
怀夕趁机使劲一掰,从他怀中挣脱,顾不得整理被弄皱的衣裳,回身恭敬行礼,“晏大人好。”
泛红的小脸,却神色淡漠。
“要这样一直别扭下去?”晏璟抿了抿唇,一向眉目风流的桃花眼,也黯淡下来。
怀夕垂眸,并不回答。
他自嘲一笑,“是元光冒犯姑娘,得罪了。”
“既知不妥,下次大人便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若被嘴碎的看见了,到底会坏了各自声誉。”
晏璟蹙了蹙眉,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眼下怀夕还急着去寿安堂给老太太送香囊,发现手中空空,垂眸才看到这些小东西悉数掉在地上了。
可谁叫探花郎的手比脑袋还快?
未等怀夕蹲下,他都已经捡起,又细细的拍了拍灰,只是这一系列动作都做完了,想起自己方才贴了人家的冷板凳,不得不强行挽尊——黑着脸,把香囊递给她。
怀夕踌躇了一下,还是缓缓接过,四指一拢攥在了手心里,客气的道了谢,“怀夕还有要事,先行一步,晏大人请自便。”
说罢,堪堪一侧与他擦身而过。
决绝的背影,看似丝毫没有留恋。
——
三日后,凌老夫人携府中女眷去南山寺上香。
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伍行至南山寺门外,大夫人搀扶着老夫人走在最前面,直接入寺,住持携众弟子亲自相迎。
先进大雄宝殿上香捐香火钱,又烧了手抄的几份佛经为凌家祈福。
等一番事宜结束,凌老夫人也乏了,由寺里的小僧人带着去寺庙后院的禅房里歇息,凌家的其他女眷们也都跟着去后院的禅房安顿下来。
萧茗一直走在最后,等到凌家人都走了,才上前去,跪在蒲团上,叩首三下,然后双手合十,虔诚的在心里念着:
“佛祖在上,信女有三愿:愿爹娘在天之灵可以安歇,愿我萧家生意兴隆,愿祖母身体康泰,万事顺遂。”
萧茗起身,青竹便来扶她,挽着她走出佛殿:“姑娘可是求了姻缘?”
“哪敢劳烦佛祖管我这微末小事。”
另一侧跟着的春儿一脸兴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方才听说那李家娘子昨日就到了,现下正在前院跟大夫人说话儿呢。”
“如此说来,咱们准姑爷现下也在寺里了?”青竹朝春儿做了个鬼脸,二人相看一眼,各自捂嘴偷笑。
萧茗在她俩头上轻轻各敲一下,“八字还没一撇,也不怕被人听去大做文章,舌头底下压死人,我想着,总归谨慎些为好。”
两个丫头吐吐舌头,三人嬉笑间也朝后院禅房的方向走去,“茗姑娘!”忽的一个小丫头急匆匆从后头跟上来,气喘吁吁的朝她福了福身:“茗姑娘,老太太让您去前院陪着说说话。”
想必是李渊也在,凌老夫人作主,借机让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