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桃轻轻撩开车帘,马车的正前方有个人卧伏在地上。
马车的行车速度并不快。
也没有碰上他的可能。
王大上前,在此人一步的距离停下询问道。
“兄弟,你还好吗?”
躺着的人呻吟了一声,本来是趴在地上的,微微抬起头。
一脸痛苦之色。
“我好疼啊。”
王大反倒是退后了一些。
“可能动?”
这人手掌撑在地上,支起了身子。
脸色铊红。
手抖的厉害。
指着马车。
“你们这马车太快了吧,怎么也不看人?”
王大握紧手里的马鞭,闻到了酒气,“兄弟,你莫不是喝多了酒?”
那人眼角腥红。
蛮横的指责道,“我刚刚就在前面走路,就是你们这马车撞的。”
几句话,月桃听明白了,这是碰瓷啊!
平民百姓没有这个胆子,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才会多生事端。
既然敢这样做,那就是冲着她来的。
争嘴是争不出结果的。
更何况,百姓多有仇富的心理。
这种事,她们很难得到公正的对待。
月桃和采红耳语了几句。
采红下了马车。
有热闹瞧,路过之人就驻足观看。
不一会儿就围了一大圈人。
王大自然不承认是马车撞到人。
与地上坐着的人僵持起来。
开始有人议论纷纷。
有人建议道。
“这马车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你不如就赔他几文,让他去医馆瞧瞧也就算了。”
“就是,这马一个月的草料钱都比咱们花用的多。”
听围观的人都替他说话。
地上那人也不起身,就哎呦哎呦的喊疼。
拉不得碰不得。
这时从人群里闹吵吵挤出来三个男子。
嘴里嚷着,“二驴,你这是怎么了?”
二驴愤怒的指着马车,“被他们马车撞了,他们不想赔钱。”
这几人抱臂就要围过来。
王大立马退回到马车旁。
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三人就是一伙来做套要钱的。
用马鞭指着三人,沉声道。
“几位兄弟,这车里可是官家女眷,”
“冒犯官家女眷,你们不想要命了吗?”
三人在马车三步远的位置停住脚步。
“你可别给我们扣帽子,我们又不想做什么?我们兄弟被撞上了,这事儿你若是解决不好,这马车你就别想过去。”
几人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马儿打了几声响鼻。
有人好奇,“这马车里是谁啊?”
“好像是哪家的小姐。”
白茶从帘子的缝隙看向外面,“小姐,车子走不了,怎么办?”
“要不我咱们先去铺子?”
月桃笑笑,“不急。”
她还真有些奇怪,这县里也有胆子这么大的人,当街就敢索要钱财?
王大回头隔着帘子低声和月桃商量,“小姐,我留在这里,您和白茶姑娘下车避一避?”
月桃不急不缓说道,“王大叔,且等一等,等采红回来的。”
“先找个郎中,再去找官差。”
“拖延一会儿。”
她吩咐采红去铺子里和孟四叔说一下,报了官就把衙差带过来。
围着马车的几人见王大和马车里的人窃窃私语,不由的高声叫道,“你们可是商量好了?赶紧赔了银子了事!”
王大安心了些。
朝几人说道,“总不能听他的一人言辞吧,我说没碰到,他说碰到了,不如我去请个郎中来可行?”
“若是真的有磕碰之伤,这诊费我就付了。”
二驴坐起身,捂着胸口咳嗽了下。
“你们给我撞的是内伤,郎中来了也是诊断不出的。”
拦马车的三个人也七嘴八舌的怂恿着,“二驴,他们要是不给银子,你就去报官。”
王大守在车门口不动。
冷笑,“正合我意!”
两不相让,马车前一人说道,“你们马车都伤人了,你们主子还在马车里不下来,是看不起我们平民老百姓不成?”
另外两人对视一下,往马车靠近了几步。
“就是,主子在车里猫着,让个做不得主的下人在外面推搪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就像从另一侧来扯车帘子。
王大站起身,一甩鞭子打在其中一人手上。
“滚!”
打的那人吃痛一声,手缩了回去。
其他两人一起往车前凑过来。
“你这恶奴怎么打人呢?”
“不赔钱还打人!”
“让你们主子出来!”
马车里,月桃转动了下手腕。
问白茶,“可有信心?”
白茶从窗户缝隙里已经瞧了半天了。
这几人下盘无力,就是几个普通人。
回头自信的一笑,“奴婢一定打的他们几个满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