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婆子轻轻的打开院门,轻手轻脚的就出去了。
灯笼也不敢拿,不过刚过中秋,这天上的月亮还亮的很。
借着月光,柳婆子快步到了白日埋药的那个地方。
进矮树丛之前。
柳婆子左右看了看。
周围安安静静的,只零星的有蛐蛐的叫声。
半个人影也没有。
柳婆子迈进矮树丛。
踩树枝的声音在夜间也尤其清脆。
她寻摸了一会儿。
终于找到了白日刚刚翻出来的那堆新土。
就是这里了。
也来不及找棍子。
蹲下用手把土往旁边扒拉。
很快装着药的那个纸包就露出来了。
柳婆子拎出来,抖落下纸包上面的土。
柳婆子的本意是等明早自己早一点去灶房。
把这药材扔到灶里,就一了百了了。
也怪自己贪心。
杜妈妈让她把剩余的药材处理掉,可是她一打听,这个羌活可是不便宜呢。
就起了一丝的贪婪之心留下来了。
柳婆子刚要把纸包塞到怀里。
就听有人喝问道,“柳婶子,你怀里藏的是什么?”
柳婆子吓得心里一颤,汗毛直立。
手一抖,纸包就落在了地上。
这黑漆漆的夜里,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能不胆战心惊吗?
刚想撒腿就跑。
树丛外面的甬路上有人提着灯笼。
围了过来。
听着脚步声人数不少。
有人灯笼提高了些。
柳婆子看清了来人。
为首的是月桃和葛管家。
秦后面是小厮仆妇。
葛管家面沉似水。
月桃似笑非笑。
柳婆子此时吓的心神俱震。
这……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一点声息也无。
采红来拿地上的纸包,柳婆子低头捡了回来,冷汗直冒。
脑袋急速运转。
想到了个好借口。
结巴着和月桃解释。
“小姐,这里不是别的,是我一时馋嘴从厨房里拿的吃的。”
“您瞧,我就这么点儿……馋嘴。”
“您和葛管家此次就饶过我,可好?”
葛管家示意两个仆妇把柳婆子从树丛里扯过来。
还有两个小厮守在了柳婆子的身后,防止她逃跑。
葛管家早就不耐烦了。
柳婆子的这番说辞骗鬼呢吗?
不知谁给她的熊心豹子胆。
柳婆子竟然对少夫人不利。
看来还是他平日对下人太和善了。
也不再听柳婆子的狡辩。
抬一下下巴。
示意两个小厮,“愣着做什么,把她手里的东西拿过来看看。”
柳婆子急了,哪里肯放手?
若是被发现了,自己可就不只是被逐出府这样简单了。
说不得还要被送去官府。
一争一抢间。
纸包经不住拉扯。
一下子就散开了。
里面的药噼里啪啦的落在了地上。
葛管家拿灯笼一照。
也无需柳婆子再继续辩解。
葛管家指着柳婆子。
“你可真是胆大包天。”
“来人,把她的手脚绑的押到院子里去。”
柳婆子立马面如死灰。
她命休矣。
两个小厮上前不容分说,扭着柳婆子的臂膀。
柳婆子还要说话。
仆妇早就准备好了一个帕子塞到了柳婆子的嘴里。
可别叫嚷着惊了主子。
柳婆子额头上的汗珠顺着眉眼往下落。
把柳婆子带到去了外院。
散落在地上的药也被收拢起来。
进了院子,月桃还没开口。
柳婆子就跪了下去。
额头碰在地上。
咣咣作响。
葛管家让人把帕子拿开。
“让这个贼婆子从实招来。”
月桃坐在椅子上。
八月的夜晚泛着凉气了。
采红取了一件薄薄的披风给月桃披上。
柳婆子能开口说话了。
眼泪鼻涕先糊了一脸。
“小姐,葛管家这真是我一时糊涂。”
“我并没有加害少夫人。”
“我就放过一次。”
月桃听得好笑。
开口道,“柳婶子认为放一次和放两次有区别吗?”
“你是把药先放在要做菜的药包的?”
柳婆子手抓住膝盖处的裤子,身体抖的跪坐在地上。不等柳婆子回话,月桃又问。
“你可是和我娘有过节?”
柳婆子想了想,赶紧摇头。
甄氏平日除了自己的院子,最多到花园散步。
恐怕对府里的下人能认识不过十人之数。
怎么会做出为难下人的事情?
若柳婆子说和甄氏真有过节,那才是真的天方夜谭。
月桃拢了拢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