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门外旁听的月桃激动嘴角的笑怎么也抑制不住了。
孟老三的转机是来了。
孟四叔和王大也不由自主的笑了。
这可真是最近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谢渊用折扇敲敲来顺的肩膀,“去林府一趟,告诉长之,他爹这事要了了。”
来顺应了诺转身快步离去。
司狱小吏稍微有些失望。
他还以为是另一张水利图有线索了呢。
为着这张图,他们可没少受夹板气。
赵典史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那就说说,你是怎么放进去的?”
“我……我……”乔大赖结巴了下。
乔大赖最初也是不知道那张纸是水利图。
他有一点没有说假话。
他是真的不识字。
杨督工负责他们那段堤坝的加固。
是浔阳县和沂远中间那段。
他们村子来的一大波人晚上就住在附近征用来的村民家。
他们二十来人住一个院子。
只有孟老三和孟松是南山村来的。
乔大赖努力的回想了下。
“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这是水利图,我也不认识字啊。”
“你先说说你是从哪得来的吧。”
乔大赖诅咒发誓的。
“大人,这真是我捡来的。”
“有一日天黑。杨督工来我们院子里找我们工头说了几句话,出门的时候从袖子掉下来的。”
“我这人比较爱管闲事,就捡起来了。”
“那是哪天?”
“三月十八?”乔大赖不太确定了。
三月十九府衙发现丢了文书。
开始排查进过文书库的人。
杨姓小吏是三月二十失踪的。
孟老三等人是三月二十一就全部收押的。
赵典史动了动挂在墙上的鞭子。
鞭子上有着斑斑血迹。
偶尔这牢狱里面也是有重刑犯需要上刑的。
转回身,赵典史问他。
“那你怎么没有还回去?”
乔大赖瞥了一眼有着倒刺的鞭子,咽了一口口水。
颤着音儿。
“我……我以为,我以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本来就是想藏起来,只等第二日,杨督工着急了,他也能顺势要些奖赏。
可是……
“后来就有人来找寻,我一时鬼迷心窍,还害怕,就把它藏了起来。”
“哦?那你藏在了哪里?”
乔大赖手紧抓着裤子的,“我又不敢扔了,我……我后来担心被搜出来,就偷偷藏在孟老三的行李里了。”
“到底藏在哪里了?”赵典史一声断喝吓了乔大赖一跳。
老老实实的招认,小小声的说,“缝在他被子里了。”
“孟老三自己知不知道?”
乔大赖不敢再扯谎。
摇头,“他不知道。”
真相大白,孟老三是做了他的替罪羔羊了。
全程都不知道水利图的事儿。
月桃几人相互对视一眼。
真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个局竟然就解了。
赵典史厉声道。
“你知情不报,还隐秘赃物,我会上报府衙大人的。”
“该如何处置,你且在牢里等着吧!”
乔大赖擦擦额头的汗,“大人,这真是我捡来的,我……我一时害怕,有情可原,请大人网开一面。”
司狱的小吏白了他一眼。
“你以为府衙是你家开的啊?我回去定要如实禀报的。”
“像你这种刁民,必须好好惩治一番。”
案子还是没什么进展。
心气不顺着呢。
月桃左思右想一番,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有个地方说不通。
他若是真的害怕就应该偷偷的扔在明显处。
这时候又没有监控。
乔大赖没有这样做。
无缘无故的,他藏在孟老三的被子里。
这不就是明晃晃的陷害吗?
若是杨姓小吏不失踪。
日后在孟老三处找到赃物或者乔大赖倒打一耙诬赖孟老三。
她爹可真就是百口莫辩了。
而此时,她爹已然受了刑。
想起王大回来复述的话,月桃走到栅栏前。
朝赵典史招招手。
两个互不相识的人发生了矛盾,除了为利,再没有别的理由。
赵典史慢悠悠出来。
月桃说讲了自己的疑虑。
“赵大人,我总觉得乔粮有所隐瞒。他诬陷我爹必有内情。”
“可方便查下,他每年徭役时都是做什么工的吗?”
“王大叔说,乔大赖的家里可不像非要服徭役不可的状况。”
“他为什么每年都去呢?”
赵典史对今日的审非常的满意。
凭着乔粮的供词,孟老三完全能脱去嫌疑了。
月桃可不想孟老三白白有此劫难。
难得认识一个官府中人。
趁此机会,查个一清二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