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年,陶大嫂还是不死心。
怂恿着陶老太太去问陶氏,孟老三到底是不是周家的孩子?
陶大嫂滔滔不绝的说着。
“娘啊,妹妹就是死心眼,你说要是周家知道我妹妹给他家生了孙子,多大的功劳啊?
“周家还不得补偿虎子啊!”
“我可听说,周家宅子里的仆人就是看看铺子,现在都富得流油。”
“妹妹不当一回事,您不能糊涂啊!”
“周家从指缝间露点油水就够我们家吃的了。”
陶老太太的眼神闪了闪。
陶氏没透漏过孩子的身世,后来她想了想,素珍是服侍小姐的,孩子的生父定然是周府的主子。
在陶老太太的默许下。
孟老太太后来难得的几次回家,陶大嫂就旁敲侧击的打听。
几次都不欢而散。
后来,孟老三她都不领回来了。
孟老太太直截了当的问道,“是不是我大嫂去找过周家的人?”
陶老太太没做声,变相的默认了。
若不是有人主动去透露消息,周家不会知道孟老三的存在。
孟老太太心里明了。
“娘啊,前几日我还真以为是唐家要真心认回虎子呢。”
“要不是桃丫头听说了些事情,我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我是不是最后知道的?”
既然话已经挑明了。
陶老太太也不再遮掩了,尴尬的笑了笑。
“素珍啊,你嫂子也不是为了她自己。”
“也是为虎子好。”
“而且她也是想让家里好过一些。”
“你看现在家里还穷的叮当响,你的几个侄子侄女那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穿三年。”
顿了顿,陶老太太又提了前话。
“周家现在可了不得了。”
“京里做着官呢。”
“人往高处走,虎子要能跟去了京里,可不比在乡下刨土强?”
“你是虎子的亲娘,无论他走去哪里,也不会不管你的。”
陶氏听着陶老太太振振有词的说法。
一阵齿冷,声音气的直打颤,“娘,你们要把我的最后的遮羞布都扯掉吗?”
陶老太太闭了嘴。
陶氏有着自己的坚持,“就是周家有金山银山,我是不会让虎子回去的。”
“无论是唐家还是周家,只要我不承认,虎子只能姓孟。”
“明日,您就让我嫂子去说清楚,把收了周家的银子都还回去。”
“娘,此事到此为止。”
陶老太太好半天没有做声,也没再辩驳。
只敷衍了几句,“明日再说。”
娘俩结束了长谈。
一直听墙角的陶大嫂累的捶了捶腰。
嘴里嘀咕着,“想到倒美。”
“周家给的银子都被你亲娘买了地了,拿什么退给人家?”
推了推陶老大,挪出个地方儿来,陶老大的鼾声顿了顿,翻个身继续睡了。
陶大嫂扯扯被子也睡了。
月桃听了半天,捋了捋前因后果,弄清楚了,根结在这里呢。
按照孟老太太的说的,那个去了唐家的姓杜的管事妈妈就是周家的人了。
和王大听来的消息里有一点出入,那个管事妈妈说她的本家是在沂远府呢?
她若是周家的下人,怎么没去周家反而去了府城等消息?
这之间必然事情。
周家,等回头让王大叔再打听一下。
不过还没听说过吃到嘴里的东西再吐出来的。
孟老太太的希望很有可能会失望了。
悄无声息的躺回到床上。
翻来覆去的又胡思乱想了一会才睡过去。
次日,陶家的公鸡一大清早就尽职尽责的打鸣。
月桃睁开眼,孟老太太没在屋子里。
穿戴整齐,推开门,院子里陶家的小媳妇们已经在做饭了。
孟老太太在院子帮着挑种子。
天暖和了,还要种一些周期短的菜。
陶大嫂手里端着野菜,看样子是去要喂鸡鸭了。
陶大嫂声音欢快的招呼着,“桃丫头怎么也没多睡一会儿?”
昨晚听来的话,月桃猜到陶大嫂的打算了。
别说,目光还挺长远的。
对自己另眼看待,是想和孟家结个儿女亲家,把孟老三绑在一起。
自己就算是个纯纯的乡下的姑娘,对陶家她也没什么兴趣。
月桃笑了笑,“在家里也是这个时辰起来。”
自己并不是土着人。
孟老太太和她娘之间也没有了昨日的剑拔弩张。
当然,也没有娘俩的亲密感了。
陶家的早饭并不丰盛,可管饱。
粗粮馍馍,小咸菜,粥还算浓稠。
陶家的几个孩子喝完粥,幸福的一擦嘴巴,小的就蹦蹦跳跳去玩了。
吃过早饭,陶大嫂就催着升子领着月桃她们去水边逛逛。
“玩去吧,那河里有河虾,你捞回一些,回来给你们炒了吃。”
客随主便,孟老太太也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