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远府,高耸的城墙,黄铜浇筑的大门。
坚固严实。
城门楼上有两个卫兵手里握着红缨枪值岗。
络绎不绝的村民商贩进进出出。
一派繁荣的景象。
城门楼守门衙役正仔细盘查进城的人员。
一辆青帷布帘马车踢踏着过来了。
来福一扯缰绳,骏马打了个响鼻。
衙役瞄到马车角落上谢字标志,不等来福撩车帘,笑呵呵的摆摆手示意过去。
坐在车辕上的来福拱拱手,随手抛过去一个小袋子,驾着马车就快速离开了。
衙役把袋子捞到手,掂了掂,不禁笑容满面。
有个数十文的重量。
另一个衙役凑到跟前,一脸羡慕,低声问,“哪个府的?”
得了赏钱的衙役,也不小气,下巴抬了抬,“是谢家的马车!这位爷大方,今晚咱哥俩喝点酒去!”
……
谢渊在谢府门口下了马车。
守门的下人过来行礼问安,
小厮接过来福手里的鞭子和缰绳,拉着马车去了谢府后院的马厩。
门人派了个看门的婆子向里面传报。
“禀了老夫人,四公子回来了!”
谢渊刚走到垂花门,谢老夫人屋里的大丫鬟春梅已经候在了门边。
谢渊月白色长袍,腰间银色缎带,步履不急不缓,玉冠束发,自有少年公子风流气度。
贵气凛然。
不似大公子,恨不得用鼻孔说话,趾高气昂从没把奴婢看在眼里!
春梅蹲身请安,“给四公子请安!”
谢渊手里的折扇向上抬了抬,示意她起来。
“祖母近日心情可好?”
春梅在谢渊身后一步,嘴角含笑,慢声道,“老夫人心情好着呢,就是惦记您在外面可有吃好睡好,已经念叨您好几日了。”
“刚刚听说您回来了,正和三夫人四夫人打叶子牌都让人收了,催着我来接您呢!”
说话间谢渊大跨步已经到了正房前。
透过珠帘,厅堂内莺声燕语,十分热闹。
除了大夫人打理府内事务,三夫人四夫人每天都会带着几个女儿陪谢老夫人摸牌逗趣。
门口的小丫鬟已经打了帘子。
谢渊把折扇交给来福,让他在外面等着。
谢老夫人端坐在罗汉床上,满头乌发盘在脑后,面色红润。
两侧扶椅也坐满了人,谢家三夫人,四夫人,各房的小姐们。
看到谢渊,都笑的合不拢嘴。
谢老夫人扬声道,“渊哥儿回来啦!”
谢渊走到谢老夫人三步左右,跪下磕头。
“给祖母请安,孩儿不孝,让祖母挂心了!”
“好了好了,快起来!”谢老夫人身边的何妈妈忙上前扶谢渊起来。
谢渊起来给两个婶婶行礼问安,又和几个姐妹互相见礼,才各自坐下。
“渊哥,出去几天瘦了些呢!”三夫人满头珠翠,夸张的甩了甩帕子。
谢老夫人又认真的打量了下,吩咐何妈妈,“去让厨房加菜,中午做些渊哥儿爱吃的!”
谢渊撩了衣摆,有几分无奈,坐谢老夫人身边,“祖母,才出去了几日,也不是什么苦寒之地,吃吃喝喝好着呢,并没有吃苦!”
大丫鬟春草送上来一碗红枣银耳汤,“老夫人吩咐给您开胃的!”
谢渊端起来抿了一口,里面加了糖,实在喝不惯这种甜汤。
“瞧瞧,四哥回来了,我们就不香了!”三房的谢香故意拉长了声音笑着说。
“就是,就是,甜汤就准备了一份!”四房的谢蕊凑趣道。
大房的谢龄端坐扶椅上,抿嘴而笑,并不言语。
剩下的几个庶女陪着笑,默不作声。
谢老夫人笑着隔空点点她们,“你们瞧瞧,就你们几个猴丫头,什么时候能少了你们的!”
说话间早有丫头端着两个托盘进来,每人前面放了个一小盅托碗。
每碗里面都有一颗圆滚滚的红枣飘在上面。
三夫人哈哈一笑,“看你还敢编排你祖母,可不是要打脸了吧!”
谢香作势起身,美滋滋的做了个福礼,“还要祖母原谅则个,香儿下次可不敢造次了呢!什么猴也逃脱不了您这个佛祖的手掌心啊?”
伏小做低的样子逗得谢老夫人哈哈大笑,其他人也失声大笑。
谢家共四房,都是谢老夫人的嫡亲。
谢渊大伯谢承远在津道府任职,因为大堂姐谢龄到了适婚年龄,谢大夫人去年才带她回来了。
一并回来的还有谢龄的两个庶妹,谢妙和谢瑶。
谢大夫人的长子和次子都留在了任上。
谢渊的父亲谢承鲲现任沂远府同知,谢渊有个庶出的哥哥,谢霄。
还有一个妹妹谢言,他俩都是白姨娘所出。
三房叔父谢承栋,在沂远府任教谕。
四叔谢承德不擅长读书,考了几次都没过了童子试,谢老太爷不得不放弃,现在打理庶务。
放下汤盅,丫鬟们服侍着主子们洗手漱口。
谢渊嘱咐几个姐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