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县的粮食生意被姚家垄断,这对义县的百姓来说不是好事,”顾君若道:“这一次义县水灾,姚家声望被打击,我想,只要有别的选择,很多百姓会选择其他粮铺来购买粮食。”
“买东西就是这样,以前大家相信姚家的品质,都下意识的选择姚家的粮铺,所以小粮商们生存艰难,这一次姚家声望受损,就是小粮商们的机会,机会难得,我们就助他们一臂之力。”顾君若道:“不过这事得等捐款一事结束后再公布。”
顾君若猜的不错,第二天下午,曾家便抬了钱来捐献,足足七百五十贯,再次创下新高,曾家的名声也好了许多。
于是跟风捐款的人家就更多了。
姚老爷心里就跟火烧一样,既恨岳老爷起调起高了,一下将底线拔高在七百贯以上,又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想要多捐一些,压曾家一头。
不过被姚伯清给拦住了,他道:“排名第二已经足够,没必要为一个虚名和曾家闹僵。”
这也是他们让曾家先出钱的原因之一,算是他们两家的默契。
姚老爷不甘心道:“莫不是你偏心你岳家?”
姚伯清:“……父亲,儿子姓姚,就是偏心,也不可能偏心岳父啊。”
姚老爷不甘不愿的道:“那就捐七百零一贯吧。”
反正都是排第二名,要不是怕不好听,他想捐七百贯零一文钱。
姚伯清面露无奈,并没有听姚老爷的,而是加到了七百二十贯。
姚老爷为这事又念叨了半天,但还是让人把钱抬去了县衙。
因为知道今天是捐款的最后一天,大家都想知道姚家会捐多少,会不会越过曾家,所以县衙门前围了不少人。
等姚家捐的数目报出来,人群中便叹气惋惜声一片,“姚家也太没胆了,要论有钱,我看曾岳两家都比不上姚家,结果愣是自愿被曾家压一头。”
“姚家毕竟是经商的,比不得曾岳两家是耕读之家。”
“说起来最可怜的还是岳家,借了这么多东西给县衙,又带头捐了这么多钱,结果还被压在了第三名。”
“是啊,也忒可惜了。”
正议论,街道另一头又有人抬着木箱子过来,“咦,那不是岳家的管家吗?”
“还真是,抬的是什么东西?”
岳管家抬着一箱东西到县衙门前,叉手行礼道:“官爷,我家老爷回去后感念县令大人的为民之心,于是和亲朋凑了凑,又凑了十万钱出来,还请官爷加上去。”
记账的记事也惊呆了,回过神来立即点头,“好。”
等把岳家的这一笔钱清点后记上,天色也渐暗了,人群中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哄的一下大声道:“岳老爷高义呀!”
“原来还能往上加,那曾家和姚家加不加?”
压力瞬时给到曾家和姚家。
不,姚家没压力,在得知岳老爷添了十万钱,变成八十万后,姚老爷立即和姚伯清道:“我们不去争这个虚名了,让曾家和岳家争去,反正我们又不能拿排首。”
话是这样说,姚老爷还是派人去盯着曾家,“你仔细看看,曾家出不出钱,最后他们家要是不出,我们家出。”
不能压曾家,但可以压岳家呀。
姚季白一脸懵的站在一旁,“父亲,您不是说我们家不争这个虚名吗?”
姚老爷横了他一眼道:“你蠢就要少说话,学一学你大哥知道吗?”
姚季白:……
姚老爷都有这个志气,曾老爷自然不会容许岳家这样爬到自己身上来,于是他咬咬牙,也开始加钱。
他也决定加十万,结果钱还没抬出去,曾和轩回来道:“父亲,我听说岳家去店铺里拿钱了,似乎是在防备我们家往上加钱。”
曾老爷一听,咬咬牙道:“我们加二十万!”
不远处的岳家的确叫人去店铺里拿钱,不过是做做样子,并不打算再往上加钱。
岳老爷也想开了,看曾家和姚家的气势,显然是不会让他排首的,既然如此,那就坑他们便是,能坑一个是一个,能坑多少是多少。
只要他们吃亏,他就高兴了。
所以他吩咐人道:“去店铺里大张旗鼓的拿钱,有多少拿多少。”
岳景和补充道:“多准备几个箱子,找些石头装进去,一箱钱给我装出三箱来。”
“是!”
曾和轩盯着岳家,不断的回去和他爹道:“岳家从城南的铺子里抬出三个箱子,看上去沉甸甸的,估摸有二十万钱左右。”
曾老爷心一紧,便道:“那就再加五万钱,凑够一千贯给县衙。”
这样一来,就是一百万钱了。
但曾和轩出去转了一圈又回来道:“岳家看到我们家抬出去的钱了,又从城北的店铺里抬了一个箱子出来,我估摸应该有七八万钱,父亲,只捐一千贯似乎不是很安全。”
曾老爷气得一派桌子,“岳泰是想和我不死不休吗?”
“我们家和岳家本来就有仇,难得有机会可以凌驾在我们曾家之上,他们自然不遗余力。”
“想压我一头?休想!”曾老爷对管家道:“去,去拿两锭金子来,我就不信,他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