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上午,萧晏也累了,情绪不佳地回了金銮殿歇息。
黄佥很是识趣地退出殿外。
但见方路疾步而来。
黄佥拂尘一甩,挡在他身前,面色不悦道:“方侍卫,这是你第几次没有未经陛下允许,擅自进殿了?”
方路一怔,后退两步,蹙眉看向他,“我有事求见陛下,还请黄内官进去通禀一声。”
黄佥屈身凑近他跟前小声提醒,“换作平时,咱家也不会挡了您的道。”
说到这又挺直了腰板,正色道:“陛下心力交瘁,需要休息,这期间谁也不见。”
“可是为了刺客一事?”方路眼中满是担忧,不由埋怨起守卫的顶头上司,“到底是魏将军不会管人,竟然连刺客进了皇宫都不曾发现!”
黄佥摇头解释道:“也不能全怪中郎将,他这些时日可是抱病在家,无暇操顾巡卫的事。”
“魏将军病了?”
方路诧异道。
黄佥:“是啊,魏将军的顽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不,齐司马侍疾在侧呢。”
方路点点头表示理解。
齐昭都过去了,那说明魏长征确有不适。这两个人时常形影不离,怕是夫妻之间也没有他们这般寸步难离。
另一边,文华殿。
萧子规坐立不安,时不时看向门口。
不多时,门外匆匆进来一个宫女。
萧子规疾步上前,“怎么样了,可有什么消息?”
宫女点点头,“就在刚才,方侍卫好像有急事求见陛下,但陛下拒不见人,从黄内官口中得知,陛下因皇宫内进了刺客而忧心惙惙,无心其他。”
萧子规面露疑色,“除此之外,就没提到其他?”
“是。”
“杨飞呢?没打听到他的消息?”
萧子规急切道。
宫女连连摇头,“昨夜巡逻的守卫皆已被天机阁拿下,依旧没见过杨将军的身影。”
“这个杨飞,关键时刻却坏了大事!”萧子规情绪激动,肉眼可见的着急。
那天他让人把跟在无心身后的尾巴处理掉,早已想到势必会惊动巡卫,而在此之前他和巡卫的队长杨飞达成一致。
此等动静若是陛下问责起来,便说是刺客突袭,他们竭尽全力将其拿下。
谁曾想,杨飞竟半途没了踪影。
“王爷切莫心急,最起码杨飞不在天机阁手中,趁此机会将他寻回才是重中之重!”
“那还快派人去找!”
萧子规疾声厉色,“你们都给本王小心了,这里是皇宫,可别都暴露了身份。”
“奴婢以为,杨将军突然消失,或许当时发现了什么,那镇远侯的侍卫不就在这偏殿之中。”
“你是说,这是调虎离山?”
萧子规心头一颤,惊慌道:“人还在不在密道里!”
“还在。”宫女忙回道。
“正因如此,奴婢才觉奇怪,此人尚在,杨将军却不见了。”
宫女抬眸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萧子规,试探性问道:“会不会被镇远侯的人带走了?”
“沈南初?”
萧子规眼眸暗了暗,“此人的确狡诈,皇帝又极度信任他,是朝中唯一一个被封王的侯爷,若真是他把人带走,那么过不了多久,杨飞就该落入皇帝之手了。”
“事态发生了变化,看来王爷要尽早铲除此等祸患才是!”
宫女趁机说服道。
“不可!”萧子规摆手拒绝,“这个时候对沈南初动手,难保皇帝不会起疑心。”
“可是再不动手,杨飞怎么办?要是杨飞嘴没个把门,把不该说的都说了,王爷可就离不了京都了。”
宫女担忧道。
“那就把杨飞杀了。”
萧子规负手在后,“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此举虽险,但足以心安。”
就像他当初下令杀姜淮那般果断。
“可是……”
宫女愁眉苦脸,“杨飞是杨尚书的儿子。”
“那又如何?”
“杨宏爱子心切,他儿子要是死了,即便是王爷您,也怕是不能善了。”
萧子规敛眉,“杨宏都一把年纪了,这尚书之位迟早落入他人之手,他还有什么能耐对付本王?”
“可没了杨尚书的支持,王爷怕是很难在朝中立足,乃至那个位置……”
宫女小心劝道。
“怎么,这朝堂改姓杨了?”
萧子规神情不悦。
宫女惊恐跪地,“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担心王爷,那杨宏是不足为惧,可跟随杨宏的人可都不是善茬。”
闻言,萧子规嗤笑出声,“前有李不成,后有杨宏,本王这个五弟,皇帝之位坐得可真是四面楚歌啊。”
“好歹也当了十五年的皇帝,还是学不会心狠手辣,斩草除根的道理。”
萧子规叹息道。
“那,王爷是决定……”
宫女再次小心问道。
萧子规睨了她一眼,“既已明了,还不快去实施。”
宫女连忙起身应是,飞快地跑了出去。
在得知萧子规要将杨飞灭口后,林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