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我为何那般对待柳寒烟?”
沐北霆的声音低沉而压抑,话语中带着几分愠怒。
沐安成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解。
沐北霆继续说道:“她既嫁与我,便应恪守妇道,不该再与你有所纠缠。我提醒警告过她很多次。即便我们之间并无感情,又有哪个男子能容忍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与他人苟且?甚至还有了你的孩子……”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越发激动,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
沐安成闻言,垂下头,是啊,他是有提醒警告过的,他不是没有说过……
男人……占有欲都很强不是吗……哪怕不是自己心悦之人……
沐北霆眼神变得凌厉,继续道:“还有那沐峰,若非他横插一脚,这皇位本该是我囊中之物。父皇虽属意于你,但祖父的心血全倾注在我身上,逼宫夺位,本是迟早的事。只可惜,世事难料,沐峰的出现,不仅改变了皇位的归属,更让我将心爱之人拱手相让。”
沐安成静静地听着,偶尔低头饮一口酒沐北霆递过来的酒。
“可是,”沐北霆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释然,“突然之间,我发现自己并不再那么渴望这些。皇位、权力,似乎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沐安成不禁抬起头来,有些疑惑地看着沐北霆。
“我有孩子了啊……霖儿……我得为霖儿做打算……所以……我只能想办法让沐明失去太子之位……还有沐轩,我让他走的远远的……等霖儿长大能担重任,我会立马退位,然后带着知知踏遍大淮的大好河山……”
沐北霆又笑了起来,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沐安成神色复杂的看着沐北霆,他如今,竟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晨光初破黎明的寂静,皇宫的琉璃瓦上,露珠轻颤,映出天边第一缕温柔的霞光。
养心殿内,龙涎香袅袅,却掩不住一室酒气。
沐北霆于宿醉的混沌中缓缓睁开眼,头痛欲裂,仿佛有千百根银针在颅内肆意穿梭。
他强撑着身子坐起,感觉周身如坠千斤,昨夜的放纵如同潮水般涌来,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闪烁,却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
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寝殿内,并没有沐安成的身影,许是被送回冷宫中了吧……
“圣上,您醒了?”
随着一声问候,赵双步履匆匆地走至榻边,见沐北霆神色憔悴,轻声道:“圣上,今日乃休沐之日,您昨夜饮酒过量,不妨再多歇息片刻。”
沐北霆轻轻摇头:“醒了便不想再睡了。”
赵双见状,也没再劝,说起另一桩事:“皇后娘娘一早便来过,见圣上睡得沉,便未敢打扰,自行离去了。”
闻言,沐北霆站起身来,对赵双吩咐道:“给朕更衣,朕要去皇后宫中。”
走出内殿,沈溪知与芸枝恰好迎面走来。
芸枝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
“皇后。”沐北霆快步走向她。
沈溪知微微欠身,笑容温婉如春。
“臣妾早些时候过来,殿中酒味甚是浓烈,想必昨夜饮了不少酒,恐圣上晨起不适,便亲自熬了这碗醒酒汤,希望能为圣上解去几分宿醉之苦。”
沐北霆接过醒酒汤,喝了一半放下,抬头望向沈溪知:“皇后有心了。”
“圣上这是要去何处?”沈溪知看着穿戴整齐的沐北霆,今日休沐,他是还需要见大臣商议国事吗?
沐北霆望向她,眼中满是宠溺:“朕本欲前往凤仪宫寻你,未曾想,你竟又过来了。”
言罢,他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一旁侍立的芸枝见状也不禁轻笑出声:“圣上同娘娘真是伉俪情深,分开一刻都不行呢。”
沈溪知闻言,脸颊微红,羞涩地低下了头,那份娇羞,更添了几分妩媚。
沐北霆见状,不禁轻笑,“皇后可用过早膳了?”
沈溪知轻轻摇头,沐北霆随即牵起她的手,温声道:“那便随朕一同用膳吧。”
赵双传了早膳,很快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与粥品,每一道都是御膳房精心烹制,色香味俱全。
沐北霆亲自为沈溪知盛了一碗粥,递到她面前,轻声道:“尝尝看,可还合胃口?”
沈溪知接过碗,轻尝一口,只觉得满口生香。
用膳后,沐北霆提议道:“皇后陪朕下会儿棋如何?”
沈溪知欣然应允,两人便在棋盘前坐定。
棋局初开,两人皆凝神静气,落子有声。
随着棋局的深入,沈溪知渐渐显露出她的顽皮本性,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狡黠一笑,总能在关键时刻耍赖悔棋,引得沐北霆摇头苦笑。
“这世间也只有你敢在我的棋盘上一次次悔棋了。”
沐北霆宠溺地说,眼中却无丝毫责备之意。
沈溪知俏皮一笑,反驳道:“那也是你愿意嘛,若是换了旁人,我岂敢如此放肆?”
沐北霆闻言,笑声爽朗,整个殿内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随着日头渐高,棋局也接近尾声。
沈溪知虽屡次悔棋,但在沐北霆的有意相让下,最终还是“险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