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惹怒了她。
轻声劝慰道:“娘娘,莫哭伤了身子,您还有奴婢们不是?无论何时何地,奴婢都会陪在您身边的。”
然而,刘雨婷猛地抬头,那双曾经充满灵气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眼中满是对现实的厌恶与绝望。
她声嘶力竭地吼道:“滚!滚啊!”
那一刻,她仿佛将所有的委屈、不甘与愤怒,都化作了这一句冰冷的驱逐。
珠儿愣住了,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刘雨婷,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恐惧。
宫人们默默地退下,只留下一串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院落中回响。
凤仪宫中,沐北霆看着沈溪知身上鹅黄色的宫装,剑眉微挑,终还是问道:“今日送来的衣裳可是有不妥之处?莫非,是款式不合你意?”
沈溪知轻轻转身:“圣上,臣妾非是不喜,实乃心有所念。”
沐北霆有些不解:“嗯?”
沈溪知轻摇螓首,轻启朱唇:“圣上,那衣裳是你我二人的情意,去那地方,臣妾不愿穿。”
沐北霆闻言,认真道:“你既不喜荣嫔,朕便将她送出宫去,免得她再扰了你清净。”
沈溪知闻言,连忙拉住沐北霆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圣上,此举万万不可。荣嫔虽与臣妾不和,若因此被逐出宫去,恩人那边……”
沐北霆闻言,眉头紧锁,片刻后,他长叹一声。
“朕的恩情,已经还的够多了。若非朕念及旧情,他祖孙二人,早已没了性命……”
回到凤仪宫,用了晚膳,沐北霆将所有的宫人都遣退下。
“陪朕走走。”
两人并肩走在凤仪宫花园的小径上,两旁是竞相绽放的花朵。
沐北霆停下脚步,转身望向沈溪知,那双深邃的眼眸中藏着太多未言的情绪。
“知知,我有一事需告知于你。”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过几日需亲赴苗疆,处理一些事宜。”
沈溪知闻言,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可有危险?”
沐北霆侧身看向沈溪知,“你放心便是,夜影已经先行一步,在苗疆等候,定能保我周全。”
沈溪知望着沐北霆,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我失去过你太多次,在梦里,在现实中,每一次都让我心如刀绞。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沐北霆心中一紧,将沈溪知紧紧拥入怀中。
“我又如何舍得你?这万里江山虽好,却不及你一笑倾城。我向你保证,无论前路如何凶险,我都定会平安归来。”
沈溪知依偎在沐北霆的胸膛,轻轻点头,泪水终于滑落,滴落在沐北霆的衣襟上,化作点点涟漪。
这时,赵双面带急色,匆匆而来,向两人行了礼,“圣上,丞相大人突至宫中,此刻正在御书房静候圣驾。”
沐北霆闻言,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侧首望向沈溪知,“皇后,丞相突然造访,定是有紧要之事需商议。朕……”
沈溪知轻笑,“圣上国事为重,快些去吧,莫让丞相大人久等。”
沐北霆点了点头,然后带着赵双离开了。
御书房内,陆离身着朝服,立于案前,眉头紧锁,似乎正沉思着什么重大的国事。
待沐北霆步入书房,陆离躬身行礼,语气中满是恭敬与急切。
“臣陆离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丞相免礼。”沐北霆挥手示意,随即步入书房,坐定于龙椅之上,目光如炬,直视陆离,“丞相突然入宫,所为何事?”
陆离抬头,开口道:“启禀圣上,近来京城之中,流传起了一则传言,臣不敢隐瞒,特来禀报。”
沐北霆闻言,眉头微蹙,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哦?是何传言,竟能劳丞相亲自过问?”
陆离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民间皆在议论,言及先帝的三皇子,存活于世,且曾在寒云寺修行。”
此言一出,沐北霆的眼眸瞬间眯成了一条缝,一股无形的压力在殿内弥漫开来。
他缓缓开口:“何人传出的此等谣言?朕的皇城,何时变得如此风声鹤唳?”
陆离面露难色,躬身答道:“回圣上,微臣已着手调查,但源头深藏不露,至今尚未查明。不过,此传言已愈演愈烈,恐对圣上龙威有所影响。”
沐北霆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哼,朕的皇位,岂是随便一个谣言便能撼动的。”
陆离闻言,心中暗自思量,片刻后,他斗胆进言:“圣上明鉴,三皇子身份特殊,若真寻到此人,微臣斗胆建议,可赐其王爷之位,以示圣上仁德之心,同时也可安民心,稳朝纲。”
沐北霆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如炬,直视陆离:“丞相,朕的皇位如何得来的,百姓们不知,丞相岂会不知?朕若轻易放任此人于朝堂之上,岂不是养虎为患?”
陆离闻言,心中一凛,连忙跪伏于地,惶恐道:“微臣失言,请圣上恕罪。微臣只是担忧,若此事处理不当,恐生民变,影响社稷安稳。”
沐北霆沉吟片刻,缓缓起身,踱步至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