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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意合,只觉得此生拥有彼此便圆满了。即使族中长老多次阻止,我们都认定彼此,坚定不移,觉得此生必然会和谐甜蜜到老。没想到,美娘这些年一直生病,药石无医,倾家荡产也治不好,我打着几份工也养不活这个家,肩头的压迫实在沉重,心头喘不过气来……只觉得老天爷为何要对我们如此残忍?”
陆昀峥坐在江善守身边,时不时给他倒酒,听着他絮絮叨叨,望着酒馆外头。
黑色的天幕下,是大片白色的雪地。狂风一遍遍卷来,一遍遍摧着门口的一棵四丈高的绿叶大树。
“咵——咵咵——咵”,整棵树倒下,在风雪之中。整整两日夜了,这棵树终究是倒了。
酒馆里的所有人,侧头望着那棵树的倒下,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它倒下的声音,让所有人心头一震。
这时候两个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冲进酒馆来,拍着肩上、胸前的雪片,道:“这雪真大。”
“是啊,我听说昨晚上便有人家屋顶被压垮,有两个老人并一个小孩被砸死。一片雪花那么轻,两夜的雪花竟能压死人。”
“我还听说一个老头被冻死的。今年这大雪实在是奇,冷得人受不住。”
“是啊,保宁还从未下过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
“停了便要打仗了,我倒是希望这雪一直下。”
“一直下,你哪来的粮食吃?要我说,赶紧打完,赶紧太平。”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酒馆里重新恢复了热闹。
新来的那两人想要坐门口,好观赏外头的雪景。其中一人看到书生的黑色石头,伸手把玩起来:“这是什么东西,值钱吗?”
“呔!”那书生一把抢过那块黑色石头,贴在自己怀里仔细检查,“这是我家传的宝物,你怎敢如此轻怠?”
那商人落了面子也不羞,继续打探道:“即是传家的宝贝,你怎可随身携带?怕是根本不值钱吧。”
书生恼羞成怒,将银子往桌上一拍:“你一个商人懂什么?唯利是图。这可是我家洗砚池边的滴水穿石,必得随身带着,时时警醒自己。”
·
陆昀峥从风雪里回来,站在后院里系好马,一脸的冷肃。
“怎样了?”阿致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胳膊,给他将厚厚的雪片打下来,又去灶台里给他打热水洗水泡脚。
陆昀峥的手一向很热,方才她摸到的却是一片冰冷。
“江善守不好好谈?”阿致有些担心他们两人起矛盾。
“不是。”陆昀峥坐在床边,脱下鞋子,转头看希君,她已经睡了,躺在被子里小小的一个人儿,时不时咳嗽一声。
陆昀峥侧身过去,轻轻握着希君的小手,温热的。
他眉头紧皱。
阿致端着水盆进来,道:“今日去医馆看了,只是普通的风寒,今晚给她喝过药。”
陆昀峥起身,一把将她抱住,头贴着她的胸口:“阿致。”
“怎么了?”阿致伸手摸着他的头,他的耳朵冻得冰冷。他今天很奇怪。
“方才我送江善守回去,去他家了。”陆昀峥看着黑暗中橙黄的火焰,“他家竟什么也没有,连蜡烛也没有,屋顶漏风。”
阿致轻轻抚捂着他的耳朵。美娘就确实家徒四壁,第一次去的人便会很震撼。
“江善守的女儿,是不是不能说话?”陆昀峥仍旧记得,那小女孩一脸惊恐地藏在暗中,紧紧贴在美娘身边。不知怎么的,那小女孩让陆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