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没有任意妄为。
没想到阿致直接点头:“民妇知道了。”
她神情过于淡然,似乎真的相信他的说辞。
这反倒让陆昀峥一腔话堵在了喉咙口。
阿致见是他,心中的许多疑问自动打消。她立刻从床上起身来,与陆昀峥拉开三四步的距离,问:“那侯爷知道是谁将民妇掳劫至此的?”
陆昀峥看着她这疏离的举动,半晌道:“我没有非分之举。”
说完,他突然有些心虚,右手拇指在膝盖上轻轻摩挲。
阿致不置可否,弯腰向他行礼:“民妇只想知道,是谁做了此事。”
“方才手下来报,是屈县尉的人。”
那几个人将阿致扔在游园后门后,便回去屈县尉那里复命。
阿致低头看着黑漆漆的地,那是没有被烛火照亮的地方,她眯起眼睛,咬牙切齿道:“多谢侯爷如实相告,民妇这就告辞。为了避免误会,麻烦侯爷安排民妇安静离开。”
堂堂县尉,为了升官,讨好长安里的侯爷,竟然掳劫妇女。这事情告官也解决不了,那她会自己动手教训屈老幺那个人渣。
她还要继续说谎吗?陆昀峥仰头看着眼前的女子:“阿致,你还要骗我到几时?”
这突如其来一句话,让阿致心惊,她看着他的眼睛,在黑夜里亮如星光。难道陆昀峥已经恢复了记忆?可是,他已经成婚有家室,马上还有自己的孩子……他们不应该再纠缠。
阿致的手颤抖着,想要说几句狠话,让他死心:“我不是骗你,而是……”
“你还要否认?”陆昀峥皱眉看她。
阿致的眼眶酸涩,她侧过头去。他控诉她一直这样骗他,可是骗他的时候,难道她不心痛吗?重逢后的几日夜里,她的眼泪就像是没断线的珠子,一串一串地流,又怕哭太多,眼睛肿了被他看出来露馅。
陆昀峥见她这模样,起身将她抱在怀里,温柔地道:“我知道,一定是我过去做了什么错事,伤过你的心,你才会拒绝相认。但是阿致……你再信我一次,我马上和离后,就会娶你。你随我去长安——”
听这话里的意思,陆昀峥根本就没有恢复记忆。阿致即刻挣扎起来,想要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侯爷,您怎可因为民妇而与夫人和离?”
陆昀峥紧紧将她按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耳侧,大声道:“阿致,我不是因为你才和离,我早就——”
“民妇并不是您口中的阿致。”阿致不想听下去了,她怕自己受不了引诱。她知道自己想这样任性呆在他的怀里,就像从前大漠上那样。
陆昀峥的声音太大,会引来其他人,到时候一切便会难堪至极、无可挽回。
陆昀峥根本不在乎其他人,他只在乎阿致,他说:“你再骗我,我也不会信。你根本不是王致。”
阿致不动了,她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这应该是他们此生最后的亲密缱绻了,可她口中的话却冰冷至极:“民妇确实不是王致,但也不是您口中的阿致。”
陆昀峥的胳膊僵硬,但是他双手抱在她的肩头,舍不得放开。
这时候,院子外头突然传来谷湘如的声音:“侯爷呢?”
邬春荣的声音特别大:“侯爷说了,戌时就不让任何人进入。”
接着就是邬春荣惨叫的声音。
谷湘如不仅踢了邬春荣,还一脚踹开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