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性子哄,“怎么能不治?要是以后有了孙子,您这腿一直不好,怎么抱得动?”
老太太撩起衣襟擦眼泪,“我命苦啊,哪里还有什么孙子?”
“总会有的,我先前说生完这胎再不生了都是气话。”
“真的?”老太太不哭了,攥着儿子的手非要他给自己一个一定生儿子的保证。
“真的,妈,我咋会骗你呢。”
好不容易将人哄上病床,叫了护士来将骨折的地方重新包了。吴连长这才精疲力尽的回到妻子的病房。
李金萍心里虽然也怨他,可看他这样一副颓丧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心里一软。他们是少年夫妻,丈夫从小没有父亲,因此自打结婚以来,对他们这个小家看的十分重。
当年也是一提干,就立刻接了自己来团聚,两个双胞胎女儿也是团聚后生的。要是没有婆婆,他们也算是人家羡慕的一对了吧。
想到这里,她柔声开了口,“柜子里有苹果,你要不先吃个垫垫,自打回来还没有吃饭吧?”
吴连长一听,差点流下眼泪来。自从踏进医院,所有人对着他都是指责,迄今为止,只有妻子对他说过这么一句暖心话。
他不由上前抱住了她,轻声安慰,“你别怕,有我在,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李金平感受着熟悉的体温,一时也忍不住有些感动,她试探着开口,“那妈那里?”
“我先哄住了,你也知道,老太太这是心病,先糊弄着再说吧。”
李金萍听他还是这套说辞,感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冷意更是席卷全身。
她一把推开他,冷声问道:“你觉得还能糊弄的住吗?要是糊弄住了,老太太为啥会趁你不在逼我打胎?”
吴连长从未见过妻子这样冷漠的表情,连忙道:“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李金萍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她冷着语气说道,“我早受够了你那一套糊弄,吴海生,我告诉你,这一次要么你妈走,要么我走,等我出院你决定好了告诉我。”
说罢,直接转身背对着丈夫,再不愿看他一眼。
吴连长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你这不是逼我呢吗?”他妈一个孤家寡人能走到哪里去,妻子更不用说了,怀着身孕,在这个地方举目无亲的,更是能走到哪里去?
“我逼你?”李金萍压抑着哭声,“吴海生,你摸着良心说我什么时候逼过你?”质问罢,她又心一横,道:“好好好,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不怕做一回坏人,今天我就逼你一回,老婆孩子和你妈,你选一样吧?”
说罢,望着丈夫震惊的目光更是觉得委屈无比。
“医生说了,我现在是神经衰弱外加恐惧过度,这次要不是人家高团长两口子,我坟头的草恐怕都要三尺高了。我死了就只当解脱了,只是可怜了我的两个孩子,那么小就成了没妈的孩子,以后可怎么活啊?”
又道:“外人尚且知道帮衬,你再看看你妈?出事的这些日子她心心念念的就是让我打掉孩子,何曾问过一句两个孩子在家里是怎么生活的?”
“妈也是一时糊涂,两个孩子也是她带大了,怎么会不疼…”吴连长犹自挣扎着解释,待看到妻子一寸冷过一寸的眼神,后面的话越说气势越弱。
李金萍今晚豁出去了,好一阵控诉,好似要将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全部都发泄出来似的。
夫妻两个吵得没完没了,后来还是外面值班的护士听不下去了,吼了一嗓子,“别说话了,别的病人还要休息呢。”
两人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李金萍当了半辈子受气包,一朝发泄只觉得意犹未尽,吴连长则是悄悄松了口气,他从未发现妻子口才竟然这么好,再说下去他可真是要招架不住了。
不过这一顿吵架还是有些作用的,到了第二天,吴连长自己终于想出了个解决办法。
为了让妻子安心养胎,他决定让老太太在医院多住上几天,此时为了家里的和谐,多花钱也顾不上了。等出了院,他就写信给舅舅家,老太太已经好几年没回过娘家了,先让舅舅接回去待几天,等孩子生下来了再说。
李金萍终于松了口气,能争取到这种地步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毕竟老太太只有这一个儿子,她也不指望丈夫直接硬着心肠将人赶回老家去。
乔雨薇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帮两个小丫头梳羊角辫。
自从吴连长回来,乔雨薇就再没去看过李金萍了,只知道一家子都还在医院,两个孩子还得自家帮着照顾几天,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恰逢周末,姚大姐来串门,带回来了这个消息,还打听到了李金萍的出院时间,“要是不出意外,下午就该回来了?”
“那他家老太太?”乔妈更关心李金萍那个婆婆的去向。
“且有的住呢。吴连长这次话说的很硬,坚决不让老太太出院,说是等能丢开拐杖了再说。”
那还真是有的住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果然,下午的时候,李金萍来接两个孩子。
乔雨薇正和高如海在院子里乘凉,他中午回来后,下午难得不用加班。
见李金萍一个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