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成拙。
而且他要真敢太越界,不被陆时银打,也会被对方粉丝追杀。
所以对戏,是他现在能想到的此刻的最佳卖腐手段。
“对戏?”
“就是只有咱们两个人的就可以。”
想加别人也没人配合。
“只有两个人。”陆时银含了这句话一会儿,突然笑问,“台词多不多?”
“不多不多。”金小铎摇头,谅这个人也不会看剧本背台词,肯定不能找难度高的戏来对,“这段台词非常单一,且相对重复。”
“哦,戏里的情绪呢。”陆时银拾起床边一根细长的小杆,不知道放这里干什么用的。
“情绪比较亢奋,戏里场景是两个人都湿漉漉的,气喘吁吁。”
剧本中,那会儿两个人淋了大雨手牵着手奔跑,他想对的是后面一段情绪爆发然后有肢体接触的部分。
比较好营造暧昧氛围。
“湿漉漉气喘吁吁?”陆时银嘴边的笑有收不住的趋势,继续问,“他俩干什么了?”
金小铎见对方很感兴趣,于是坐直身体耐心回答:“是刚一起运动完。”
戏中两个人忘记躲雨才会被淋湿,他补充道:“这会儿是很动情的,所以才没……”
陆时银最终没忍住自己恶劣的玩笑,好整以暇地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杆子冰冰凉凉挑上金小铎的下巴。
金小铎一顿:“喔?”
“只有两人,台词简单,运动激烈,情绪亢奋,还特别动情。”
陆时银笑一声,“你到底想让我跟你拍什么电影啊?能上映吗,是不是得走特殊渠道才行。”
“你……”
金小铎当场被噎住,暗骂对方无耻。可下一秒,他转念想——不就最后一晚上了吗?
就当陆时银开个带颜色的玩笑怎么了,都男的,都哥们!别较真!
“你……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知道?”
他一手轻轻捂脸,表现得害羞又大方,故意斜着身子往那边靠靠:“一起睡吗?”
“哦,行啊。”陆时银扯了扯睡衣,一抬腿上了床笠,漫不经心地配合他,“那你主动点。”
“好的。”金小铎身子继续前倾,伸手摸到某个硬硬的东西,“让我们一起—— ”
“咔吧”一声,他摁下了那处凸出来的硬物——电灯开关,帐子里灯霎时灭掉了。
没对方那么不要脸,金小铎飞速躺进被窝,戏也不对了,把自己裹紧往帐篷那边贴,咬着牙说了句,“我睡了,您随意。”
不放心又忙补充:“千万别叫我!我不会醒的!有事明天、明天再说!”
阖上眼,他感受到陆时银也躺了下来,伴随着对方低低的一声笑,金小铎枕着软乎乎的枕头,很快陷入了梦乡。
凌晨两点,山里温度骤降。
如果月色能够穿过帐篷,就能看见金小铎躺在床垫上动了两下。
睡觉不老实简直是硬伤,连被子都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全被他神奇地堆到了身体中部。
他手臂和小腿裸露在外,皮肤冰凉,手往四周伸去以汲取热源。
伸着伸着,好像不经意地寻到个巨型暖水袋,他摸了摸,舒服地咋吧了下嘴,一翻身,张开手抱住了这个暖水袋。
而暖水袋本袋也只是轻微皱了皱眉,梦中无意识地随旁边人的去抱了。
第二天太阳高照时,陆时银右半边身体一阵酸麻,他被这不适逼得意识逐渐清明,闭着眼抬了抬胳膊。
没抬动。
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鼻息喷洒在颈侧。
陆时银浓眉一蹙,睁开了眼睛。
金小铎在梦里和自己捡来的暖水袋聊起来啦。
暖水袋重重地压在他身上,上一秒还可怜巴巴地说,我是你捡的,我一辈子都和你玩。
下一秒竟突然性情大变,张开嘴狠狠咬了他一口,毛茸茸的身子也变成了陆时银的脸。
吓得他一哆嗦。
半梦半醒间,金小铎靠着一点不清醒的脑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意识到这大概是个噩梦,于是他努力让自己醒过来。
醒过来噩梦就跑了。
结果慢悠悠睁开眼,陆时银那张脸竟然还在。
不仅还在,面色还很不好,眼神里都藏着几分怒火。
金小铎赶紧把眼闭上。
盗梦空间?
“抱够了没有?”陆时银语气低沉,又往他肚子上掐了一下。
“啊!”
金小铎瞬间清醒了,一跳三尺远,顶着一头乱翘的黑发瞪大双眼,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后脸一下红了。
“我……抱的是你?”
“不然是?”对方声音里藏着不爽,坐起来活动肩膀。
”我我我。”金小铎靠近,伸手去碰陆时银,“我帮你揉揉将功赎过……”
他上手往对方的臂膀上捏着,手心里肌肉线条流畅,捏了两下突然想起来两人没那么熟,对方很可能不喜欢自己离这么近,便又识趣地退开了。
陆时银下了床,金小铎觉得很不好意思,他挠挠头,口不择言地解释:“昨晚太冷了,也可能因为我梦见鬼压床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