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舌尖顶腮,一副洗耳恭听状。
“Meldoy男团七个人,他刚好第七名,就那种丢人的表现,很难不怀疑出道也属于暗箱操作。”
陆时银在暗中轻轻勾起嘴角,用气音轻哼一声,偏过头深邃的黑眸中透着不屑。
首都交通摸不清规律,就像此时,他刚说完陆时银坏话,一直停滞不前的车流,竟然奇迹般地顺利疏通了。
金小铎见状耶了一声。
司机也愉快地吹了声口哨,转着方向盘驶下高架桥,离公司越来越近,金小铎又开始为即将到来的男一紧张
他最后和司机大叔补充:“依我看,喜欢他不如喜欢我们队长。陆时银这种瘟神……单和他同处一室,都会觉得晦气吧。”
金小铎说得口干舌燥,他靠回椅背歇着顺了顺气,余光中,一只卡着格拉苏蒂腕表的手突然从后方沿着脸侧伸了过来。
车身在这时猛地颠簸,金小铎惊呼一声,被不速之客惊得瞬间弹缩到车门夹角。
“什…什什…什么人?!”
“啊对了,车上还有一个你们公司的,戴着口罩没看清是谁,一上车就睡着了。”司机后知后觉告知。
伸过来的手捏着支喷雾,手腕骨节分明,皮肤下青筋蛰伏,长指干净有力。
金小铎一口气没来得及松,眸光瞥向手的主人之后——悬着的心,彻底提到了嗓子眼。
“陆时银?!”他忍不住高呼,连着司机大叔也吓得一哆嗦,谁?!
车子驶过浓郁交握的树荫底,偶尔有阳光偷偷穿过枝桠缝隙泄进窗内,对方一张优越的建模脸,锋利的下颌线和高挺鼻梁沉在明灭交织中。
下一秒,金小铎眼皮微不可察地颤了颤,赶紧低头、再低头,后悔得想把自己嘴缝上。
陆时银手肘撑着某处,一头银发略微凌乱,他在第二排两个车座的空隙间往前侧了侧身,斜睨金小铎。
这人不言不语,只晃晃手里的小瓶,接着,一股雾气从车厢空气中炸开。
湿气骤然拂面,凉意袭来,金小铎动了动鼻子。为了不那么尴尬,他只好张张嘴不自然地发问:“这…这什么啊。”
还有股奇怪的味道,抿住唇,垂着眼不敢看对方,慢慢从地面蹭回座椅。
“酒精。”陆时银吐出两个字,声线低沉又夹杂着几分年轻人特有的清澈,随即,他玩味地勾着嘴角,“你不是说和我同处一室晦气吗?我给你消消毒,祛晦气。”
“不不不不…不是。我就开…开个玩笑……”金小铎疯狂摇头,舌头打结,稍稍侧过脸,只见陆时银身体前倾,似有若无的木质香调混着酒精气味压过来,对方指尖转着细长的喷雾瓶,阴沉的目光投向他,他余光一瞟便能对上。
周遭燃着股令人难堪的灼热,金小铎茫然又心虚,只想把自己藏进地缝。毕竟讨厌陆时银是一回事儿,被抓包社死又是另一回事儿。
“你今天也去,也去公司?”沉默半晌,空气中依旧泛着不可言说的尴尬,他扣扣椅座,努力叉开话题。
“跟你有关吗?”
“咚”的一声,小瓶子落地,陆时银嗤笑着重新靠回后排,从金小铎余光里退出。
他翘起二郎腿,语气满是讥讽:“你这种眼瞎脑残粉围着自己的偶像转就行了,闲事少管。”
“那个,我其实也没别的意思…”这会儿金小铎不得不承认自作自受,心道以后吐槽一定只在网上。
他脑门冒了层薄汗,挠挠手,琢磨着不然道个歉面上糊弄过去算了。
一句对不起就快涌到唇边,而就在此时,车辆稳稳停在了高耸入云的大厦面前,公司logo正在不远处闪耀。
与其违心道歉,不如快速从社死现场逃离。
他眼疾手快地拉开车门,脚底抹油弯腿往下跳,头也不回地喊了句:“我先走了!那来日再见,哈哈!”
最好再也别见。
即使同公司,但两人咖位相差甚远,不出意外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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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星传媒总部,办公室冷气不要钱似的吹。
王总手里的香烟烧到了头,他往石板上碾灭火星,在长桌尽处叉着手一言不发地等金小铎到来。
百叶窗合严,室内风雨欲来的阴沉,一束光投向白墙,亮起来的屏幕上,是金小铎出道五年依旧上不了什么台面的简历表。
十八岁出道,去年首影毕业,今年二十三。除了第一部是个男二,其余都是没多少镜头的小角色。
“给你看这个并非是要羞辱你的,而是想给你指条明路。”
在他脸颊快要被羞愧得烧红时,王总打破局促的沉默缓缓开口:“我看你到处跑剧组也不容易,所以计划着将少许资源倾斜。”
“这里有部关于同性恋的电影,名叫《蔚蓝》,剧本优秀,制作成本不算低,公司很看好这部剧。”王总三言两语进入正题,他说了一个可观的数字,继续往下,“你如果接了双男主的角色之一,人气再往上翻十番没问题。”
“愿意接吗?”
“我,我能接吗?”
王总轻笑一声:“接是可以接,但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