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特米亚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掉了。她戒备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把手伸进了口袋里。
“阿尔,你相信我吗?”邓布利多温和道。
阿尔特米亚僵硬地抬起脑袋。半晌,她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上前一步,把阿尔特米亚和布莱克隔开。校长身形高大,挡住了绝大部分看向她的视线。
这个时候阿尔特米亚才像是终于放松了一点,紧绷的肌肉慢慢松懈。
“我可以看看你口袋里的那只老鼠吗?”邓布利多说,“放心,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检测咒语——我向你保证,我不会伤害韦斯莱先生的宠物。”
阿尔特米亚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了斑斑。
斑斑躺在她的手心,少了一根趾头的前爪不停抽搐着。
“它中了昏迷咒吗?”邓布利多问。
阿尔特米亚不知道怎么说“……我怕它乱跑被误伤,就把它捏晕了……抱歉,我可能有点用力。”
“不用抱歉。”邓布利多愉快道。他伸手把斑斑从阿尔特米亚手里接过来,然后用魔杖点了点它。
杖尖发出一道蓝白色的光。
阿尔特米亚感觉自己在看一场树木生长的加速电影。一个脑袋从邓布利多掌心里弹了出来,然后是仿佛正在发芽的手臂。邓布利多松了手,那个男人就跌落在地上,刚好弹出两条腿。
他像是老鼠一样趴在地上,绞着双手蜷缩着。邓布利多又施了一道咒语,那个男人被迫清醒了过来。他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很矮,比阿尔特米亚高不了多少。一头看不出颜色的稀疏头发,头顶一大块斑秃。他像是一个在短时间内瘦了不少的胖子,皮肤干瘪肮脏,像是斑斑的毛。他有着尖尖的鼻子和水汪汪的小眼睛,整个人都散发着老鼠的味道。
“彼得。”哈利轻声道。他看了阿尔特米亚一眼,后者轻轻点头。
她也认出来了,那张照片上比妈妈还矮的那个男人——也是卢平口中已经死去的人。
阿尔特米亚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向卢平瞟去,哈利也跟她看着同一个方向。两人大脑宕机的样子让卢平不得不向前一步。邓布利多给彼得施了个禁锢咒,然后找了个沙发坐下。
“我现在联系康奈利。”邓布利多微笑,“要说什么请尽快,我想这里所有人都没吃晚餐。”
现场的气氛似乎随着这句话活了起来。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赫敏和罗恩,他们两个越过所有教授向哈利和阿尔特米亚冲过来,然后用力把愣在原地的两人从斑斑——现在应该叫彼得——身边拉开。
“我快要吓死了!”赫敏脸色苍白,紧紧抱住阿尔特米亚,“我和罗恩没在礼堂看到你们,其他人也说没看见——科林和金妮说他们从图书馆出来时还看到你们在打球,可是我们回来时球场是空的——”
“然后弗雷德和乔治就过来了!”罗恩大叫,“弗雷德跟我们说布莱克在公共休息室抓住了你们,乔治去教师席找邓布利多——我们来的路上弗雷德说除了你们三个外还有个无辜的学生——但他不知道这是谁,可能不是格兰芬多的——卢平教授就问他叫什么,弗雷德说叫彼得·佩迪鲁——”
“我当时怕极了,一直在祈祷这不是真的!”赫敏依旧紧紧抱着阿尔特米亚,手臂在发抖,“斯内普教授不信,质问乔治他是从哪里知道的,但是乔治不肯说——”
“我打断一下。”布莱克突然开口,嗓音嘶哑,“斯内普?”
“西弗勒斯现在在霍格沃茨当魔药学的教授,”卢平赶紧道,“你——”
布莱克这才终于看了一圈来人。他眼窝深陷,锁定斯内普后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冷笑“你,教授?”
罗恩和赫敏此起彼伏的声音断了,他们两个像是被掐住了嗓子的鸭子。哈利和阿尔特米亚也惊了一下——在他们跟斯内普相处的这短短几年时间,从未有人跟他这么说过话。
阿尔特米亚看向斯内普。
那双黑色的眼睛里酝酿着深深的仇恨,用她从未见过的阴狠视线盯着站在一起的卢平和布莱克。
“西弗勒斯——”卢平刚开口,就被斯内普打断了。
“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校长,你在帮助你的老朋友进入霍格沃茨。”斯内普阴冷道,“不管你们在玩什么把戏——总之,这就是证据。”
“蠢货,”布莱克轻声道,“闭上你的嘴。”
“不过是往阿兹卡班再送两个人,”斯内普露出一个抽搐的微笑,“邓布利多已经联系福吉——他马上就要来这里把你们抓走,或者让摄魂怪当场给你一个吻——”
“够了,你这个傻瓜。”卢平挡住布莱克,转身面对着斯内普,“小学生的怨恨值得你把一个无辜的人送回阿兹卡班吗?”
“无辜?”斯内普扭曲道,“布莱克——”
“你们三个,都给我闭嘴!”麦格教授忍无可忍,“没人想听你们说这个!真相到底是什么!”
“真相就是这只该死的老鼠出卖了詹姆和莉莉!”布莱克咆哮道,“他自导自演了一出戏,炸掉街道后切了自己的手指,然后变成老鼠跳进下水道跟他的朋友们一起跑了!”
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