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爸阮妈看见那珍珠也没多想,以为是她们小姑娘过家家的饰品。
任是谁也不敢相信,眼前这满满一盒子的珍珠,都是真的。
就像他们就算想破脑袋也不可能相信,他们漂亮乖巧的女儿交了个人鱼朋友一样。
看着女儿一如往常般,眉眼含笑地走进家门。
阮兴德颇为一本正经地挺了挺身板,但脸上的高兴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阮观南非常给面子问出了口,
“爸爸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阮母没好气地嗔了一眼阮父,脸上也是显而易见高兴的。
阮观南更疑惑了。
阮兴德颇为豪气万千地一挥手,声音很是兴奋,
“乖女儿,你小时候的梦想不是去坐大船吗?爸爸带你去!”
阮观南脱口而出道:“爸爸,你发财了?”
阮兴德高兴地拍拍女儿的肩膀,
“那可不,以后你想要啥,直接跟爸说。”
阮父去年从水产品销售改道去干起了水产冷链。
这一干还真让他干出了些名堂。
阮母怜爱地摸了摸阮观南的脑袋,柔声道:
“你马上也要升初三了,正是升学的关键阶段,我和你爸爸商量着准备搬家,咱们搬到市里去住,也能给你找个好学校。”
阮观南脸上的笑意一顿,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
她要是搬走了,阿墨该怎么办?
她唇角的笑意落了下来,犹豫着开口道:“妈妈,我……”
不等她说完,阮妈妈就严肃了神情,
“妈妈知道你舍不得玉溪村,但你的学业是大事,这件事听我们的。”
阮兴德也在旁边点了点头,赞同阮母的观点。
阮观南也知道,只要自己还在读书,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这里。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猝不及防。
她眉眼低垂,漂亮清透的双眸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闷声道:
“我知道了……”
阮观南低迷了大半天,最后还是一如往常那般去了海滩。
阿墨是她最好的朋友,必须要好好告个别才行。
而且按照剧情线,阿墨的踪迹也应该快被人鱼族找到了。
他也该回去了。
阮观南打起精神,待在以往常坐的礁石上等他。
看着礁石壁上关于两人成长的刻痕,她情绪越发低迷。
阮观南一边摇晃着腰间的贝壳,一边等着他的到来。
可人没等到,海边天色却骤然突变。
乌云黑沉沉地压到海平面上,压的人呼吸好像都有些困难。
海上风浪渐起。
海风呼啸而过,夹杂着越来越重的咸涩味道,直往阮观南脸上扑。
此情此景,何其眼熟?
阮观南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就往岸上跑。
可即使跑到海滩上也无济于事。
滔天巨浪翻涌,海水早已漫过了海岸线。
一涨一退,连带着要把岸上的所有东西统统往海里卷。
阮观南人还没站稳,就被海水冲击地摔倒在水里。
随着海水回流,一并被冲进了大海。
阮观南奋力往前游,想要抱住不远处的礁石固定住自己。
可刚一露头,就发现身后不远处掀起滔天巨浪,直冲冲地对着她的方向砸了过来。
阮观南立马潜入水里,以求不被这巨浪拍个正着。
可海浪拍过来的冲击以及力度,还是把水里的她搅的头昏脑涨。
阮观南被海水裹挟着,窒息感积压在胸腔里,连呼吸都成为一件难事。
最可怕的还不止这些。
阮观南艰难地浮出水面。
刚看清画面,陡然被眼前的场景惊的脸色苍白。
只见海面上出现了一个个移动的‘三角形’,距离她最近的,已不足三米。
阮观南眼神微沉,无声地屏息沉入了水里,终于看清了掩藏在海面下的层层危机。
远处的鲨鱼还在靠近。
近处的已经迫不及待张开了血盆大嘴,眼睛里都是面对食物的兴奋与疯狂。
阮观南眼神微凛,默默把手背到身后,从空间里取出了一杆长枪。
在那鲨鱼扑上来的一瞬间,她刚准备迎难而上,突然周围的海水变了颜色。
开始是丝丝淡红色,如血线般慢慢蔓延。
随着眼前鲨鱼剧烈而痛苦的挣扎,海水彻底被染成了鲜红色。
原本庞大凶戾的海上霸主,顷刻间被利爪撕成了两半。
本就因为刚才海底的风波受了惊,现在看到鲜血后,成群的海鲨更加疯狂。
阮观南眼睁睁地看着,在她印象中向来温善好欺负的阿墨,如今成了血泊中的煞神。
那双她非常喜欢,并且触摸过无数次的淡蓝色指甲,凶残狠辣地捅进了敌手的腑脏。
顷刻间撕毁了一个个庞然大物。
徒留下满眼鲜红,和浮在海水里的块块碎肉。
阮观南被猩红的血水包围。
在清澈透亮的眼眸也被这血水洗礼之前,她看清楚了身处屠戮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