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姐恨惨了朕,活着……只为找朕复仇……”
明明她们仅一岁之差,是最亲的姐妹,而今却要拔刀相向。
俞沐尧泪光闪烁,自嘲一笑,“至尊之位……真的那么惑人心智吗?”
刀尖又往前抵了一分,俞沐靖面色狰狞,“俞沐尧,你休要装可怜!”
“以前你就喜欢装模作样,谁能想到你是一剑刺穿皇姐胸口的奸佞小人!”
“啪!”
俞沐尧一手握上长剑,双目一瞬不瞬,紧盯俞沐靖。
“在皇姐心中,皇妹就如此不堪?”
“装模作样?皇姐你知不知道……”
低吼声戛然而止,想到什么,俞沐尧止住话音。
沉默好一会儿,她有些颓败地软下声音,“皇姐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俞沐靖凝望紧握剑身的手,眼瞧大滴、大滴血液掉落水池,就像掉落水碗的墨滴,翻滚而入,最后又被稀释,消失无影无踪。
当年……她是否也是如此?
手握剑身,求俞沐尧别杀自己。
然后呢?
长剑还是插入她的胸膛……身痛,心更痛!
回想过往曾经,俞沐靖猛地转动剑身,将那只掌心甩开。
“说那些废话有何用?你就在下面看着我如何将大岳国治理的蒸蒸日上吧!”
俞沐尧扫向皇姐身后,并未看到应该出现的人,询道:“沈欣没随你一同过来,可是带兵去了皇宫?”
“嗤……哈哈哈哈……”俞沐靖仰天长笑。
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向俞沐尧,炫耀似的说出计划。
“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还跟个蠢货似的,到了此刻才想明白吗?我既然站在这里,当然做好了万全准备!”
“黄云的两千禁军怎能抵得过我带来的一万大军?她们还是江锦华亲手训练出来的,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
“至于江篱所带的三千将士连反抗都无,任我大摇大摆登而入之,因为她们都是大将军旧部,对你所作所为寒心极了!”
“而此刻站在我身后的都是倭人,她们也听命于我!”
俞沐靖瞥了眼江篱,又讥笑看向俞沐尧,“将军府应该没敢告诉你吧?早在几个月前,她们就发现关押刑部地牢的倭寇无故不见。”
“有周太傅一事在先,将军府的人只敢暗自追查,可她们一路跟到淮县也没查出什么,无奈之下只得守株待兔,等我露出马脚。”
眼瞧俞沐尧蹙起眉头,俞沐靖开心极了,继续说着让她无法接受的话。
“这是我筹谋多年的计划,怎会被将军府的几个走狗打断!”
“于是我便派人偷走盖有大将军印玺的空白书信,伪造她谋反证据,为得就是你在今日孤立无援!”
俞沐靖笑得得意,“你太蠢了,在我刚‘死’之际,就罢免了忠心耿耿的周太傅,多年间又一直对将军府忌惮不已。”
“你可知此刻你已被三面围攻,除了沈欣带兵进宫,还有边境……”
“估计这会儿倭国将士早就起兵淮县了!”
“攻下淮县?”俞沐尧越听越离谱,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一脸不可置信。
“既然你想成为大岳国皇帝,又为何勾结倭人?那是与母皇厮杀多年的畜生,母皇为何不到五十过世,难道你心中不清楚?”
母皇在多年征战中受了太多伤,身子亏损严重,才会早早过世!
俞沐尧用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怒指俞沐靖,“关押刑部地牢的倭寇就是让我们铭记以前央国的耻辱,而你身为大岳国皇族之人,却私自救走倭寇,让母皇一世英名都毁在你手中!”
后者满不在乎,一耸肩膀,“我是个‘死而复生’的皇太女,纵然拥有继承皇位资格,也不能平白无故从你手中夺回,百姓会认为我名不正、言不顺。”
救出刑部大牢倭寇不过是给倭国的投名状。
否则倭国根本不同意兵起淮县,倭国深知如果不走捷径,根本不可能攻克淮县。
“我要倭国在我杀你这日起兵,待淮县失守,我再派沈欣率十万大军夺回,如此,也能证明我俞沐靖比你强!”
“为了达到目的……”
俞沐靖又看向江篱。
“就得委屈将军府的人了,是她们一心想谋反,才在皇陵之中刺杀你,而宫中江贵君里应外合,控制了整个后宫,包括倭国边境开战,也是前太傅做下的……”
“到那时,就算百姓如何相信将军府,也会因所有人的参与而失去信任。”
“此刻沈欣也应抵达皇宫了,你猜……贵君还好吗?”
“不可!”俞沐尧大吼一声。
想到自己唯一爱上的男子,她一直挺直的脊背下意识弯曲。
“江简并未做错什么,求皇姐给他一条生路,他……不能死……”
“不能死?怎么?你俞沐尧爱的人是人,我俞沐靖的夫郎就贱命一条?”
“不是的皇姐……我没有……”
“住口!有因才有果,那年你杀了我夫郎、孩儿,如今你最爱的江贵君和十三帝嬴也会死于我剑下!”
话落,俞沐靖手臂发力,刀尖向前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