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皇子这脸不宜用多了麻药,要不一来不利于现在生肌膏的药效吸收,二来,以后有成为面瘫的可能性;我看只能就这么缝合,不知道皇子忍不忍得了这份疼痛了?”
听到这话旁边的李芊芊微微一愣,暗道有这种说法吗?而且这江叙彩的缝合之术难道真的那般高超?
黎渊听到这话也在心中过了一遍,虽然江叙彩的话听起来有几分道理,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来人,去把我瑞国使团的御医叫来。”
江叙彩见他这么说便放下手里的纱布退到了一旁,安织桐见状走了过去,小声的问道:“他是瑞国皇子,在我们安国受了这么重的伤,恐引起两国纷争,你可有十足的把握?”
江叙彩点点头,“殿下放心,只要用皮下缝合再加上生肌膏,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只是他年龄偏大,恢复期可能要持续一两年,不过这中间也可用脂粉盖住一二。”
听她这么说,安织桐一颗心算是放了下来,“那就好,辛苦你了。”
“殿下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江叙彩在朱离楼待的久了,说话总是有一股江湖人的豪气,安织桐听后微微一笑。
一旁的李芊芊这时走了过来,开口问道:“何为皮下缝合术?”
以前她跟着苏沫的时候,苏沫所医治的都是如赵大将军那般伤在不显眼的地方,所以苏沫从未在她面前用过皮下缝合,所以她只会八字缝合。
“你是?”江叙彩疑惑的问道。
“我是莫殊莫神医的弟子,李芊芊。”
江叙彩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莫殊莫神医和如璃夫人的神像至今竖在朱离楼中,不过她从来没有听说过两人有楼主以外的徒弟。
看着江叙彩质疑的眼光,李芊芊气急,“你不相信?”
“不是,只是这是我们灵丹阁的医术,在下不敢外传,还望李大夫谅解!”
倒不是江叙彩不相信,而是她的医术也是在朱离楼学的,没有楼主的同意,她也不会将这样的秘法随意告知他人。
而且她是莫神医的弟子,莫神医都不曾教过她,那自己更不敢随意开口。
“你!你给我等着。”李芊芊颇为气恼,连带着心中又对顾斐充满了埋怨。
那边黎渊已经听完瑞国御医所言,反正他们对他脸上的伤是毫无办法,如果让他们来治,怕是不仅会留疤,可能脸真的会面瘫。
“没用的废物,滚滚滚!”黎渊抓起床榻上的枕头就砸了过去。
“殿下息怒!小心伤口啊殿下。”
黎渊心中一阵懊恼,刚刚他不信江叙彩,非要找瑞国的御医来,现在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服软。
江叙彩深知他所受之伤已刻不容缓,于是主动开口询问道:“黎渊皇子,不知是否仍需在下帮忙诊治?”
结果黎渊面露狰狞之色,恶狠狠地威胁道:“哼,本皇子此伤乃是于安国所受,倘若你无法治愈我的面容,本皇子必定会向安国皇帝陛下奏明此事,定要取了你的项上人头!”
原本正迈步走向前的江叙彩听闻此言,心中一惊,当即止住脚步,迅速转身,口中连连高呼:“长公主殿下,此人的伤势我实在无能为力,更是万万不敢接手治疗,民女尚还年轻,只想平平安安地再多活上个几十载光阴!”
而一直在此处被耽搁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安织桐,此刻心中亦是怒火中烧,但她还是强压着怒气,面若寒霜般地质问黎渊:“你到底治不治 ?”
面对安织桐凌厉的目光和质问,刚才还嚣张跋扈的黎渊此次终于有所收敛,不再敢口出狂言,只是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治!”
见黎渊总算答应下来,江叙彩不禁轻叹一声,面露难色地嘟囔道:
“哎呀,一想到若是未能将您的伤病治好,我便可能因此丢掉性命,我这双手就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真不晓得待会儿给您缝合伤口之时,会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听到这话,黎渊连忙改口安抚道:“无妨无妨,无论最终医治结果如何,本皇子皆赦你无罪,而且只要本皇子的面容能够恢复如初,定然赏赐你黄金千两!”
江叙彩拍手称好,“一言为定,点灯,拉屏风,再来两人帮我按住他,对了,要力气大的一些的人。”
黎渊的伤口深可见骨,不仅伤到了面部神经,她不仅要缝合外面的皮肤,还要掏一掏他的神经,要不以后就是真面瘫了。
说治的话简单,但治起来的过程复杂,三个伤口等江叙彩缝合完之后,黎渊早就疼得昏死过去了,而窗外的月亮早就高高挂在天上了。
江叙彩把手上的血水洗净,对着太医院的御医说道:“麻烦再给他包扎一下,伤口上面抹上薄薄的一层生肌膏。”
见了刚刚江叙彩的医术之后的太医忙不迭的点头,“是。”
此时李芊芊也走进了屏风,看了一眼黎渊的脸,他的脸上只有三条几乎不怎么明显的口子了,而且也没有任何缝合的线头在外面。
不由得心里有些震动,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缝合术。该死的顾斐,居然把这样的医术传给外人都不传给他们这些师弟师妹。
“累坏了吧。”安织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