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顺八年正月二十二日,年仅六岁的江叙白在江老三的引领下,踏入了王童生的启蒙学堂。
王童生对于他身体康复之迅速感到惊诧不已,竟未听闻任何消息,他已能入学。
但望着眼前身形依然瘦弱的江叙白,他内心仍旧充满欢喜。
他并未忘却此前这孩子在外屋檐下偷听的情景,不禁先入为主,认定江叙白是个可造之才,喜爱读书。
“江叙白,你们一家人倒是都有一个好名字。”王童生捋着自己下巴上面的胡子说道。
江家人名字的由来还要从江家的祖辈说起,江家以前也算是出过能人,所以宗祠和族谱都是有的。
江老头年轻的时候也入过军中,对小辈的取名也十分的上心。
所以在大头出生之前,他便花钱在镇上找了一个算命先生询问取名一事。
算命先生说他面相之中带着晚年福运,子孙昌盛,那孙子辈的名字便可以取的热闹一些,所以便取颜色入名。
所以就有了他们这一辈人的大名,可以说这位算命先生是很偷懒了,偏偏江老头觉得好啊,五颜六色的,多热闹。
“王夫子,我这儿子自小体弱多病,现在身体稍微好一些便惦记着来进学,还请您多多照顾。”江老三一脸恳切地说道。
“好说,好说,这孩子看着就是一股机灵劲儿,交给老夫你们就放心吧。”王夫子笑着回应道。
江老三给他报完名就离开了,王童生这也才开始考校江叙白。
“之前在学堂外面没少听吧?说来听听都记住了些什么?”王夫子微笑着问道。
之前江叙白没觉得尴尬,现在被王夫子这么一问,面上反而有些尴尬了。
毕竟,之前他没有交过一文钱的学费,但是却天天偷听他讲课,算起来他已经算是偷取别人的知识了。
“小子年幼,还望夫子莫要见怪。”江叙白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怪,你现在不也是我的学生吗?我只是想看看把你放进蒙学班,还是习字班。”王夫子温和地解释道。
目前的进学体系大致可分为四个阶段:蒙童、习字、训诂和经学。
蒙童阶段是最初步的启蒙教育,通过图像、故事等方式向儿童传授一些浅显的道理和知识。
进入习字阶段后,学生将开始学习简单常见的汉字,并掌握正确的握笔姿势、笔画顺序和书写规范。
到了训诂阶段,学生会接触到《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等经典读物,同时也会初步了解四书五经的内容。
最后,经学阶段则是对四书五经的深入研究。
江叙白自然不愿意进入蒙童班,因为对于他来说,看图说话和听故事已经不再必要。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背诵起了《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
“不错,不错。”老师听到江叙白能够熟练背诵《三字经》,心中暗自点头,这意味着他至少具备了进入习字班的资格。
就这样,江叙白成功省下了一年的学费,与二头、三头一同坐在了教室里。
习字班除了他们三人,还有四个孩子,分别是货郎家的孩子董东明,小名冬瓜;今年八岁,小小年纪一脸的精明相。
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仿佛能洞察一切。
村正的孙子,江叙钧,小名铁头,今年也是八岁,虽然和江家人是远亲了,但眉眼间还是与江家几兄弟有几分相似。
他身材瘦小,却充满了活力,总是蹦蹦跳跳的,像一只顽皮的猴子。
隔壁村里一个石匠家的孩子王立人,今年十岁,小名石头,是几个孩子中最大的。
他长得五大三粗,皮肤黝黑,肌肉结实,一看就是当石匠的好苗子。
还有一个是镇上豆腐坊家的孩子,叫李元宝,小名豆子,今年九岁,生得圆圆乎乎的,活像一颗黄豆。他总是带着灿烂的笑容,让人感觉十分亲切。
不知道什么原因要来这村里和王童生学习,不过每日他爹会赶着驴车出来买豆腐,顺便接送他。
再往上的训诂班,王童生这里根本没有,倒是还有一个童蒙班,里面有四个和江叙白年纪差不多的孩童,多是周边村里的富农家的孩子。
因此,由于有二头三头的存在,年纪最小的江叙白基本上没有遭遇过任何校园欺凌事件。
他们三兄弟加在一起,不欺负别人就算不错了。
然而,他非常不喜欢下课后他们互相称呼小名的习惯。无论是大头、二头还是豆子、铁头都可以,但只有他被叫做狗娃子。
石头他们几个人虽然不会欺负他,但却天天叫他的小名,这让他感到十分无奈。
“二哥三哥,在学堂里能不能不要再叫我的小名?”江叙白皱着眉头说道。
“为什么呀?狗娃子听起来很亲切啊。”二头不解地问道。
“行吧行吧,不叫就不叫......可是石头他们会叫啊。”三头有些委屈地说。
“这个我自有办法,反正你们俩别叫就行了。”江叙白坚定地说道。
江叙白将石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