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片刻,既然要听,那就给你们上一课。
只是眼下东西不多,教具不足,甚至连副堪用的地图都没有,说起来多少就有些空洞乏味了。赵正一不做、二不休,道:“臣斗胆,还请圣人给臣几日准备准备。”
“元良这是卖关子啊!”圣人笑笑,挥了挥手:“也罢,需要什么,让高隆盛去准备便是。内侍省没的,就让郑西元去弄。”
“倒也不用如此麻烦!”赵正心想左右都是讲课,反正闲得蛋疼,既然要讲,就给你们上一堂身临其境的课。
“臣只要一样东西。”
“要甚?”
赵正笑笑,“回禀陛下,臣要人,多多益善!”
……
三人说了半个多时辰,眼看午时将近,高隆盛忍不住入内提醒,“圣人,该用药了。用药之后,还要用膳呢。”
说罢,还看了一眼赵正,赵正也懂得了他的眼色,于是起身告退:“圣人还请多多歇息,虽然河陇战事要紧,但圣体也该多多保重。臣庄上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元良你也忒妄自菲薄了!”圣人道:“几亩庄稼地的事,看把你支使地顾此失彼。看来,朕赐你这几亩地,到底是错了。”
赵正笑了笑,道:“圣恩卷顾,臣自感激不尽。臣本布衣,操弄庄稼农活才是本行。俗话说,家不平,何以平天下?待臣摆平了庄上的琐事,定挑个时辰,邀圣人出宫一叙,为圣人与太子,具体说说河陇战事的得失与利弊。”
“甚好!甚好!”圣人听赵正如是说,心情顿时大好。太子也想看看,这个赵元良到底有什么真本事,以往听人说他乃战神下凡,心中对他也好奇地紧。此时见他胸有成竹,这好奇的心思就更加浓烈,都是带兵打仗的人,是时候看看,差距到底在哪了。
于是站起身拱手道:“臣也告辞了,长安城里的琐事,还须臣去刑部协调。再有半月,定还圣人一个平静的长安城!”
“行了!”圣人摆了摆手,“莫要闹得太大。已经有人上了表,说长安城内军士借搜查的由头,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更有当街勒索的大胆之徒,这些你也一并查清,给我一个交代。”
“喏!”太子的脸色一变,满是不屑。口中却恭敬,举手投足之间并不争辩,只是照做。
赵正这才知道,原来在长安城里严打两个月,牵头的居然是太子殿下。这事还真不怪他消息闭塞,他原本就没有把这事太放在心上。
他这段时间忙着挖坑装渠国公,大概已经完工一半,如今就只需等一个时机,便就教人盖几锹土,好好地埋了。
只是渠国公是王渠让的阿爷,赵正不能赶尽杀绝。所使伎俩也多为无伤大雅的凋虫小技,并不伤根本。只是若是渠国公不自量,不识大体,那就与他赵正无关了。
太子殿下在前,赵正在后,两人一道出了甘庭殿。
林小五坠在了后边,在所有人都不经意间,悄悄地给赵正手中塞了一张纸条。
赵正不动声色,打量了一番周围,并未引人主意,便小心地将纸条装了。
“太子,皇后殿下召见,臣还得去一趟甘露殿。”
太子一时不解,“她召你作甚?”
赵正摇头,“臣亦不知,只是高内侍传话,臣也不得不从!”
“唔!”太子点点头,道:“那我便不陪了,甘露殿我也好些时日没去过了,路生。元良你也早去早回,莫要久留。毕竟是内庭,不太方便!”
“臣省得!”
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欲言又止,末了还是叹了叹气,道:“元良乃国之栋梁,若是那妇人说了些什么不中听的,也千万莫要放在心上。”
说罢,又看了一眼高隆盛,眼神里有些责备,高隆盛连忙低下头,直到太子走远,他这才对赵正道:“上护军,这边请。”
赵正问道:“高公公,我怎么觉着太子与凉王二人,对皇后殿下都不怎……”
“上护军还请慎言。”高隆盛打断道:“皇后乃太子与凉王的姨娘,早些年在剑南时,老王妃生阿肆公主时难产身死,皇后便就填了房。”
“那徐王……”
“徐王乃皇后亲生子嗣。”
原来如此。
难怪这兄弟三人在徐王这便拐了个大弯,里边还有这些事情。
高隆盛眼瞅着撵道上没有其他人,便小声道:“苍宣侯,老奴多句嘴。”
“高公公但说便是。”
高隆盛左右瞧了瞧,突然附耳道:“苍宣侯还是得小心着些。”
“小心什么?”
“那老奴可不敢多嘴。”高隆盛把话说了一半,却又不讲明白,“这长安城中看似平静,但内里暗流涌动,老奴见苍宣侯大义,有些事忍不住想要提醒一番。能不得罪的人,还是不要得罪了……”
赵正恍然大悟,他这是在说渠国公啊!
渠国公写参本他是万万没想到,至少是目前没想到。他不过是丈量田亩时往他庄上多踩了几步而已,这就受不了了?底线也忒浅了些。他眼睛里揉不进沙子,不屑赵正这偷鸡摸狗蚕食的伎俩。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渠国公侵吞良淄上千亩土地时,可曾想过有人会参他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