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队追击敌军而去!”
赵正脑袋顿时冒了烟,“何以不据城而守?要追着敌人的骑兵跑?”
那军头连忙道:“侯爷莫恼!朗多秦将军有重要军情禀报!”
……
朗多秦的先锋五百人马,连夜从营地开拔,四十里地也就快马一鞭便能到了。只是夜里视线不良,草原上又尽是兔子、老鼠打出的坑洞,稍不留意,便要折了马腿。是以,马匹跑得并不如想象地快。而且朗多秦也故意使然,放慢脚步。大队赶到安戎军时,离天亮不过就差半个时辰。
但此时光线已经足够,安戎军内也有篝火燃起。
斥候抵近探查,却无意发现这安戎军里的不是室韦人!
赵正听了一半,顿时就皱起了眉头,不是室韦人?难不成还是吐蕃人!?
那军头闻言,一时愣住了,张了张嘴,一瞬间满肚子的话不知该从何说起。
“侯爷是如何知晓的!?”
“……”赵正睁大了眼睛,吐蕃人!?
吐蕃人!?
来的居然真的是吐蕃人!?
“你接着说!”
“是!”
那军头见赵正也震惊不已,于是越说越细。
这帮人的确是穿着室韦人的衣服,还做了室韦人的打扮,他们披散着头发,营里竖着的也是室韦的猪牛军旗。
但右武卫的斥候,是河西老兵。大唐与吐蕃,在河西常年交手。室韦人长什么样,他们可能不太清楚,但是吐蕃人长什么样,说什么话,就算把他们化成灰,老兵也都能分得清。
斥候斩钉截铁,是吐蕃河西的下勇武军,如有误,便叫老天当即收了去!
这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直震得右武卫众官佐一脸茫然。
这是漠北,唐军出现在此地,是因为他们要绕开河西,护送公主去回鹘。
但吐蕃人来此地,又是为何?
有人当时就往地上啐了一口,大声骂道:“打打打,河西打完陇右打,陇右打完河西打。打了几十年,到了漠北,诶!他还就真的嗅着味儿就来了!这帮没爹没娘的臭虫!”
丝毫不顾忌一脸尴尬的朗多秦。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右武卫就是为了抢占安戎军而来,如今这局面,右武卫没想到,朗多秦也没想到。他拿的是赵正的军符,领的是右武卫前锋的差事,立的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军令状。
朗多秦深吸一口气,罢了罢了,不管是谁,便就当成室韦人来打。
全军整队,随我冲锋!
唐军在天亮前突袭安戎军,安戎军的城墙护不住那军寨中的三百人。
及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安戎军墙头时,一支响箭从草丛中射出。直将墙头敌军斥候射倒了下去。随即,数百支弓弩箭矢呼啸而去,露头查看的敌军瞬时便成了蜂窝。
随后,一声呐喊,数百大唐甲士从草甸中跃身而起,冲向城墙,而后由各处残垣蜂拥而入。
逢人便砍。
右武卫熟悉勇武军,如同勇武军熟悉右武卫。双方都不是第一次互相交手,试探什么的,完全没有必要。与以往一般模样,但凡唐军偷袭,蕃军便就只能逃命。稍有几个凶猛勇烈的,都被穿得跟铁人似的唐军右武卫一顿乱刀,纷纷砍死在了墙边第一线。
剩下的人,要么没披甲,要么仍茫然。
军寨中敌军并未料到唐军突袭,此时正值一日当中最懵困的时候,唐军攻城,喊杀声震天,把他们从睡梦中惊醒。
有人骑着马自各营中奔突。
“唐军偷城!唐军偷……”
一支重弩箭矢飞来,打断了这警告声响。张嘴大喊的骑士侧身倒落马下,重重地砸起了一阵灰土飞扬。
更多的唐军甲士已突入城内,刀矛手护着弓弩手,以伙为伍,十余人一队。见人先射一轮弓弩,随后刀枪齐上,挡者顿时披靡。
但仍然有人找到了马匹,上了马之后的吐蕃勇武军总算有了一番模样。马匹践踏着地上的血渍,朝唐军义无反顾地冲去,随后要么被捅死当场,要么被斩断马脚,摔落马下,再被捅死当场。
漫无组织的抵抗对右武卫根本形不成威胁,三百余人的吐蕃人,就算再精锐,面对的也同样是精锐的唐军右武卫,一旦让一方占据了优势,情形就会变成一边倒的大屠杀。
右武卫冲天的盔缨也被鲜血染红,长矛手下还没来得及披甲的吐蕃下勇武军根本走不过一个回合。杀阵一浪接着一浪,齐齐向前的脚步声和呼应声此起彼伏,随着长枪横刀递进,弓弩之下更无完人。
逐渐席卷整个军寨。
侥幸逃出的勇武军,顾不上身后那已沦为地狱的土墙。只盼坐下的战马能再跑快一些。但他们忽略了大唐的铁骑。
右武卫两百重骑一直严阵以待,立于高处肃杀默然。
赶鸭子一般的勇武军被逐出了土墙的保护,灰头土脸。
在旷野之中,他们是骑兵最好的目标。
勇武军的旗总想要集结人马,整军再战。但身后传来的隆隆马蹄声,彻底撕碎了他们的美梦。
唐军骑兵以马槊、长枪为进攻的利器。雪亮的枪尖和槊刃已经足以让人胆寒,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