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无奈的笑容,仿佛在说他真幼稚。
“诶,老板娘来啦!”见周途一来就黏着老板,一食客打趣笑道。
“是啊是啊,”周途丝毫没负担,反而对着称呼很是喜欢,当即就弯腰,从刚刚带来的袋子里掏出两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过去,“给,老板娘和老板的喜糖。”
刚说完,小摊周围的目光就全部汇集过来,一边惊讶,一边为老板感到开心,还要凑热闹去要喜糖吃。
当天小摊的生意异常火爆,买了串串的客人都能拿到一盒喜糖,看包装和里头糖的品质,似乎远超过一顿串串的价格,但老板和老板娘似乎不在意,反而很开心。
尤其是那自称是老板娘的高大青年,更是逢人就要牵起身边人的手,炫耀他们的戒指,而老板则很害羞,但也由着他去。
喜糖送出去,收获到许多真挚的祝福,让陈灿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一个小朋友,趴在矮凳上涂涂画画,完成之后偷偷送给陈灿,害羞腼腆又着实可爱。
周途凑过来,依稀从依偎的两人里辨认出自己,带着笑看着已经跑掉的小身影,若有所思道:“咱们宝宝长大会不会也这么可爱?”
“会。”陈灿毫不犹豫。
回到A市已经是隔天下午,当车停下时,紧张的情绪就开始在陈灿心底蔓延开来。
那时要走,他没告诉任何人,后来听周途说周父周母动用了许多关系四处找他,尤其是周母,愧疚得不行,提到陈灿就要掉眼泪,总觉得是自己导致陈灿离开的。
见他这样,周途大概猜到,一手抱着宝宝,一手抱抱陈灿,安抚他的情绪,“没关系的,爸妈听说你要回来都很开心。”
“你回来就好。”
关于过去的事,周途不愿再回想也不想再提,那种恐慌和无助让他许多个夜晚都难以入睡,但好在,现在陈灿安然无恙地回到他身边了,所以都过去了。
陈灿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回到家里,周母就飞快迎了上来,双手揽着陈灿的肩膀,目光紧紧跟随,仿佛是在确认他有没有受伤,过得好不好,哽咽道:“小灿啊,都是阿姨的错……如果我早点和你说就好了。”
作为一个母亲,她不敢想象那样冷的天,刚生过孩子的陈灿是如何独自一人离开医院,在外面生活了那么久。身体的痛,离开孩子的痛……小灿究竟是怎么扛过来的?
“那时候做的决定,没考虑你的想法,我很抱歉。”
周母擦掉眼泪,回想起在偏僻的乡下第一次见到陈灿的场景,那时她简单地以为花些钱、满足对方的要求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直到真正和陈灿一起生活,逐渐了解到这个孩子善良、乖巧,总为别人着想,被欺负也闷不做声,她才感到愧疚,这种交易对陈灿来说太过残忍。
后来看两个孩子的关系越来越好,尤其是自己儿子,眼睛在陈灿身上挪都挪不开,甚至后面有了孩子,尽管得知的时候又惊又气,但同时也暗自庆幸着,陈灿终于愿意和他们成为一家人。没想到最后人还是因为她才离开的,得知真相时,周母懊悔万分。
她抱着陈灿,轻拍他的肩膀,语气温柔:“小灿啊,你是个特别好的孩子,有时候我都觉得周途配不上你——”
“妈!”周途瞬间紧张起来,拼命向亲妈使眼神,一边悄悄捏住陈灿的手。
感受到掌心的温度,陈灿抿唇笑了,这一刻的他由衷地感到幸福,进门前的紧张、自责和不安都通通消失不见。
宝宝半岁的时候,两个人办了复学手续,在正式回校前,一起回了乡下,将陈灿的奶奶和大伯接到A市住一段时间。
周途陪着陈灿去看了爷爷。出发前陈灿几乎整夜未眠,只因为到现在还觉得爷爷去世是他一手造成的。
紧张的情绪被周途发觉,他只能抱着人说不怪他,跟他说之前和爷爷单独谈话的事,说完轻轻擦掉陈灿眼角的泪,哄道:“爷爷希望你过得幸福。”
尽管这样说,但真正站在爷爷墓前时,陈灿还是不可控地红了眼眶。曾经会对他笑、朝他生气的老头长眠于黄土之下,他再也没有机会和他说一声对不起。
敬完香之后,周途抱着宝宝走远一些,想给陈灿和爷爷独处的时间,这么久了,他心里也许憋着许多话,说出来会好很多。
走至一个小山坡前,不远处的田地绿意盎然,微风拂面,周途眯起眼,望着坟墓的方向,举起宝宝的小手,轻声说:“相信我一次吧,爷爷,我会对他好一辈子的。”
看完爷爷回来,他们就直接去了大伯家。
大伯是个淳朴的农民,一生没出过大山,听说要去A市,他下意识就拒绝,可惜最终还是没熬过周途的软磨硬泡,无奈地进卧房里收拾东西去了。
堂屋里,奶奶依旧呆呆地坐着,这段时间连话都不怎么爱答,甚至还有次险些走丢,被热心的村民送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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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灿看着奶奶的样子,方才还笑着的脸顿时变得黯然,周途见了,拍拍他肩,安慰道:“我妈已经联系好了这方面的专家,就等把奶奶接过去了。”
“嗯。”
大伯和奶奶在A市待了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