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的手,与其说是拉手,不如说是搀扶。
她怕她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会倒下去。
但她是叶凌波,她什么都受得住。什么做妾陪嫁,什么调换婚约,什么靠身世就能拿捏她,自然是潘玉蓉和叶大人的一厢情愿,什么也无法打倒她,她仍有她的铺子,她的家人,她的朋友,还有这满院忠心的仆从……
但他是那个人证。
当年也是为了缓解丧女之痛收养她的吧,所以他知道,也许是他收养的,所以他连当年的人证都能找齐,所以他能做这个人证。
多可笑。
凌波想笑,但眼泪反而很快下来了,这是她的父亲,她仿佛忽然才想起这件事。她恨透了他,为了自己的母亲,为了他坐视潘玉蓉把她们姐妹逼到死路不管,为他的偏心,为他的凉薄,为他的狠毒……
但她至少把他当作父亲。
而他把她当作叶引璋嫁人的添头,只是因为戴玉权是他想攀附的新贵,他损失不起。
多狠毒。
“有谁做人证又如何,人证物证,都是用来呈堂的。”凌波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地道:“叶大人不怕丢脸的话,我们就府尹衙门见面,看府尹大人认不认你的人证物证。否则你想动摇我的身世,没有别的方法。”
有一笔重财,宗族就不会管这事,什么混淆血脉,她是女儿,不是承嗣的儿子,不过是借口。老夫人那边,早就和潘玉蓉离心,也未必会出来,看吴妈妈一言不发就知道了……
“笑话,我们自家的家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