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话,彤云都不敢再劝,眼里哪还有他这个少爷,是该觉得愤怒的,但沈云泽只是死死盯住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像是红了,又似乎并没有。
但这都不重要了,因为下一刻她就笑了起来,仿佛沈云泽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休我?郎君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她站在暖阁的灯光下,重重锦绣裹着花容月貌,满头珠翠,云鬓花颜,明明是这样娇艳的世家小姐,眼中的光芒却让人不敢逼视。
“沈云泽,你给我听好了。我韩月绮不是你娶来的,是公婆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请来的,秦太师主的婚,中宫娘娘添的礼,官家写的‘琴瑟和谐’的牌匾,至今还在沉香阁的门口挂着。你沈家满族的族老,受过我的礼,我的名字,告知了你家的祖先,也上了你家的族谱,别说七出之条我一条没犯,就是犯了,凭你一家之言,你休得动我?”
“夫人指望我管家,老爷将后宅交托给了我。我的父亲是光禄寺少卿,至今手上还压着门生弹劾你的三道奏折,我的母亲是诰命夫人,随时一状告到中宫,你当你的探花郎前程千稳万稳?到时候不怕御史台参不死你!”
沈云泽愣住了,不为她的跋扈,为她话中的条缕清晰,像是她自己已在深夜中斟酌过无数次。
而韩月绮显然把他的反应当成了另外一重意思。
不然她不会冷笑出声。
“你想休我?先看看你周围。这席上的菜,一半是我嫁妆里的庄子所出,这周围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