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肚才是正宗的,海事司上贡,御厨房年年换新,一点没有哈喇味。我们民间买再好的都比不上,是不是真的?”
裴照懒洋洋:“我没吃。”
“为什么不吃?”凌波问他。
“不想吃。”他道:“不是当时魏禹山把你们堵在路上吗?我跟着崔景煜来看热闹,看完他们回去赴宴,我嫌冷,就直接回营了。”
凌波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就知道你上不了高台盘。多少人一辈子也去不了一次宫宴呢,你倒好,还往回走。”
裴照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的,他其实也不像平头百姓出身,因为老是一副慵懒惯了的样子,像猫,凌波和他说话,他就说,凌波不和他说话,他就仰在他的椅子上,像个漂亮的摆件,给冬日的下午也增添一抹色彩,连账本看起来也没那么枯燥了。
他懒,凌波却勤快,一下午不知道处理多少事,好在都是杨娘子进来回话,一会儿是年夜饭的食单定了下来,让她过目,一会儿是家里两个小厮因为抢一样活计打架,要她裁夺,一会儿又是叶大人的门生送了礼物进来,问要不要告知那边院里。
凌波一件件处理得极好,得心应手,裴照在旁边听着,还要笑她:“叶小姐日理万机。”
“你别找打。”凌波嫌弃地道。
但她其实也知道裴照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提起他父母的样子,像是都不在了。镇北军已经被陆续编入京中卫戍部队,士兵过年也都可以回家。但他大概是没家可回,平安坊又被长公主安置到别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