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是生我气了吗?”一阵沉默后,樊学文还是不知道怎么说,只能随意起了个话题。
却也不是什么好话题。
舒宴犹为人子,这会儿自然是要帮洛云宜描补一二。
“并未,家中小儿不适,她着急去看顾孩子,愚兄年长你一岁,虽是你的家务事,但你既然来此,我该劝劝你的,成了亲,你们夫妻一体,你该承担起更多的责任了。”
让有孕的妻子喝酒,酒醉的红晕当胭脂色,亏他想的出来。
樊学文叹气:“原以为成了亲,会比被父母管着自在,却没想到夫妻相处之道,如此不易。”
什么才子佳人,红袖添香,通通没有,柴米油盐,妻子总是念念叨叨,他不耐烦听。
也不知道该如何,分明大家都是这般过日子,为什么他家就过不得?
“不说这些了,如今你连书院也不去了,在家里自己看书,进益几何?”
舒宴犹给他把空了的茶杯续上茶水。
才缓缓开口:“科举艰难,一日两日的努力,只当积累。”
少时开始读书,将近二十余载的努力,再多一两,也很难看出明显的变化。
不过在家温书,有时候确实比在书院里清静,能静的下心来。
在书院里,大家也不完全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难免分心。若说在家有什么不好,那必定是没有与之辩论的人。
不过这也不是多大的难事,他只是不去书院,又不是不能与大家相聚。
约定好时间一起探讨,集各家所长,这样短暂的相聚,大家都很珍惜,只集中注意力做一件事,反而受益。
不过几次聚会,樊学文都不在,毕竟新婚,总要分散注意力,多陪陪其妻。
舒宴犹不想过多过问别人的感情生活。
他自觉自己的夫妻关系搜都没有很明白,这会儿也给不了别人意见。
邀请樊学文一起去书房讨论,樊学文答应了。
进了书房,却看到窗下新添了一张小桌,桌子上还摆了两个童趣可爱的小摆台。
和书房的沉稳一点都不搭。
樊学文的注意力落在上面。
“这是谁的作品?看着好生奇怪,细看又觉得可爱。”
樊学文拿起摆台翻来覆去地查看。
喜爱之意溢于言表。
“母亲给他小孙子张罗的,小儿最近跟着我开始念书,这个是他的入学礼物。”
两个摆台,一个是小动物抱竹节,做笔筒。
另外一个是小猫卧趴,做笔搁。
洛云宜说这东西她做了许久,可不许随意给了别人。
汤圆对这两样东西也爱的很,每天都要用布巾擦拭。
一听这是祖母给孙子做的礼物,樊学文讨要的心思就淡了。
“从前倒是不知晓,伯母还有这等手艺。”樊学文叹息,看着舒家里里外外井井有条,大人小孩精神面貌都十分好,樊学文有些羡慕。
舒宴犹手里拿着最近写的文章,看樊学文心思根本不在读书上,只得把文章又妥帖放好。
心思既然不在此处,勉强讨论,也是意兴阑珊。
舒宴犹没接话,樊学文自己又胡乱说了些感慨,自觉无趣,便也先告辞了。
洛云宜牵着汤圆出来。
冷静地看向门口。
“以后少与这人来往。”洛云宜十分不喜欢这种不顾妻儿死活,只图自己安逸的男人。
舒宴犹和舒以贤都各有缺点,但是不管如何,他们对自己的妻子还是会体谅关怀,若是连妻儿都不顾及,洛云宜怕是真的会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有人自私,有人付出,真要论处,洛云宜觉得自己大概是讨好型人格。
因为少时缺少疼爱,小心翼翼地长大,有能力后,却还想着讨好别人,以换取那一份或真或假的感情。
但是讨好型人格,也只是脾气软和,不是没有脾气。
舒宴犹自然是点头应下。
本身他也觉得樊学文自从娶了妻,性格就浮躁了些。
读书之人,即使表面温和,也自当有些心气,来往交际者,也差不多该是良善之辈。
汤圆喝了药,被李氏哄着和弟弟们一起玩。
之前的咳嗽已经痊愈,这次却是他肠胃有些不适,开了些养胃的方子。
“今年春天,汤圆都病了两场,身体还是不够康健,我想着等他好一些,送去你四舅舅那边,学些强身健体的招式。”
小石头和跳跳这两个小的,等长到汤圆这样大,一样送过去学一学。
不求习的多么高强的武艺,能有个好身体,就很不错。
“等他好了,我就带他过去。”舒宴犹应答。
复又开口:“二弟家的房子也快建成,今年夏天可能就会搬家,我想把家里重新改建一下。”
厢房那边,舒以贤最后还是决定把房屋折价卖给他。
舒宴犹自然是愿意的。
现在家里多了几个下人,他想着修几间倒座房,等孩子再大一些,厢房要收拾出来给孩子住。
“周围剩下的都是些零散的地,我想花点钱,一并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