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会在绵羊的脸上长出来。
它的身体还是绵羊的身体,血红色的绵密毛发蓬松又臃肿,脖子前伸,四只肥大的羊蹄稳稳地立在原地,叶片形状的耳朵安静地扇动了两下。
然而一张扭曲狰狞的人脸,却代替羊脸长在了羊头上。
那双眼白增多的人眼空洞无神,目眦尽裂,眼球瞪得几乎突出眼眶,像两个没电的灯泡,鼻孔同时发出老牛叹气一般的出气声。
张开血盆大口,里面竟然还是绵羊原本锋利尖锐的牙齿,迟缓又机械地上下咬合着。
多么毛骨悚然的一幕。
虞冷指尖蜷紧,耳边甚至有几分短暂的耳鸣。
昨天晚上,她其实从始至终都没有见到这只袭击了幸存者的绵羊,对它动向的掌握还是从群成员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的。
一个行踪不定的疯子,还有那幅明摆着看起来有些诡异的壁画,都让虞冷感到胆寒。
然而眼前这只长着人脸的绵羊,却给她一种截然相反的,难以言述的恐怖感。
它只是以羊的姿态低头吃草,头上的人脸无神骇然,却会在不经意的时刻因为牵动面部肌肉做出人类独有的表情。
那张属于人的嘴唇,此刻像是骆驼处于咀嚼状态中的嘴唇,扭曲地开合着,不时还有草屑和其他食物残渣从嘴里掉出来,诡异又恶心。
一瞬间,仿佛有凉气从头皮渗透进了血肉皮肤,令人血液凝固,甚至四肢僵直,浑身发麻。
安湘下意识揪紧了身边虞冷的手臂,手指无意识抖个不停。
虞冷收回落在绵羊上的目光,侧目看了安湘一眼,后者一脸惊惧。
于是虞冷拍了拍安湘的手臂,轻声提醒道:“别看了。”
安湘连忙别开视线,心有余悸般地自言自语道:“肯定很疼。”
被咬掉了脑袋,割下了人